陈扶疏扶着陈夫人的手,仍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温顺样子,她小声嘀咕着,“母亲,我……我想着反正左右也是睡不着,不如去别庄后山的竹林里逛逛,没想到竟然迷路了,跌跌撞撞在找出路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这才会是如此狼狈的样子……让母亲为我担忧了。”
她额头上冒着细密的虚汗,显然是很虚弱的样子,却还在说着这样懂事的话,让人不由更加的怜惜动容,再想起陈夫人方才的恶意栽赃,一个个都是嗤之以鼻。
温缈站在一旁,看着周围人的神情举止,不易察觉的抿嘴笑了笑,这个陈三小姐也并不是什么蠢笨的人嘛,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也是能有所作为,翻起大浪来的。
只是如今,她和陈夫人到底还是实力悬殊太大,她的一些小把戏只能给陈夫人带来不痛不痒的伤害,还不能给她致命一击。
陈夫人心中有气,但到底不会选择人这样多的地方对陈扶疏发,只能僵着脸扯了扯嘴角,“没事,没事,回来就好。以后切不可这样晚出去了,便是要出去,身边也要带着丫鬟知道吗?”
“谨记母亲教诲。”陈扶疏点了点头,却在垂眸的一刹那扯着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
叫丫鬟跟着?
她身边何时有过丫鬟伺候?
有着刺史府三小姐的名号,却过的连个上等丫鬟都不如,却偏偏还要她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
真是令人恶心!
陈夫人装模作样安抚过陈扶疏,就开始在各位官家夫人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了。
“你们看这不是闹了一场误会,今日可是扰了大家,等回去,我在浥轻尘张罗酒食向各位夫人赔罪。”
在场的官家夫人虽瞧不惯陈夫人的行为作风,但各自老爷在官场上牵绊颇多,她们也不好太不给陈夫人面子,个个都在讪笑着虚与委蛇。
韩肇从廊庑上踱步下来,他手轻轻碰了碰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温缈甚至没看清他什么时候抽出的佩剑,但是他的剑就那样稳稳当当的架在了梅香的脖子上。
梅香吓的双腿一阵哆嗦,下意识的就跪了下来,她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如朗星俊玉的黑衣少年。
“韩……韩大人,这是做什么?”她说话都打着颤,显然是极为害怕。
“干什么?你方才不还口口声声说那里面是陈三小姐和人私会吗?好大的胆子,刁奴!”韩肇长眉蹙起,不耐烦的神色暴露无遗,手中的剑刃就又逼近了一二分。
“我……大人饶命,许是奴婢听错了,大人饶命,奴婢再不敢枉自揣测猜想了!”梅香吓的不轻,浑身都开始战栗起来,眼泪簌簌的滚落。
“饶命?”韩肇轻轻嗤笑一声,“本将只懂杀人,不懂饶命。本将最是厌恶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人,方才你话说的那般斩钉截铁,你以为你断的是谁的活路?”
梅香一惊,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