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姚青娇的话,刘氏一张老脸气的通红,她跺着脚指着姚青娇就开骂,“你这小蹄子说的什么话,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死丫头,攀上了我的儿,可是你这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怎敢说出那种不敬婆母的话?若不是看在你腹中胎儿的面子,早将你给扫地出门,岂容你撒野放肆?”
姚青娇看着刘氏泼妇骂街的样子,却也不恼,只冷冷笑了两声,言语平淡的接着话,“扫地出门?只怕我这一走,就没有谁会将女儿嫁到你们范家来了,毕竟那日将事情闹得那样开,谁还会把女儿嫁进来受罪?”说着她又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儿,“也就我对范郎一片冰心,才堪堪忍受着这些。”
刘氏冷眼看着姚青娇假模假样的拭泪,心里越发不得劲,她算是明白何为娶妻娶贤了。
从前谢容簌在的时候,从不会与她争吵,哪次不是让着她,逆来顺受的?
不像这个狐媚子,才嫁过来几天,就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作威作福,这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作呢!
这样一想,刘氏免不了又与姚青娇争吵起来……
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慢慢停歇下来,沈家迎亲的队伍早已渐渐走远,只余下一众挑着嫁妆箱子的下人在后面蜿蜒前行。
街角,有人转身出来,看着这一幕,心里竟慢慢溢出苦涩之味。
范文宣看着满地爆竹炸裂后留下的红纸,手紧紧握拳,又似不甘心般锤了锤一旁的石墙。
明明他才该是赢家的,为何如今输得如此彻底?
沈贺……终究还是娶到了那个光华明媚的女子。
他给了她一场令世人艳羡的大婚,他做的比自己好……
可是。
范文宣闭了闭眼,那股子不甘心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将他包裹在其中,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无比清楚的明白,自己放不下谢容簌,关乎情爱也关乎占有欲,曾经他拥有过的东西,不该被人抢走的……
嫉妒的种子在范文宣心里生根发芽,他当初没想过与谢容簌和离的,他以为她一直温顺,会包容他的一切错处,可没想到她那般决绝就走了,甚至还如此之快的另嫁他人!
想极此处,他面容逐渐扭曲起来,离了他,谢容簌凭什么过的如此快活?凭什么沈贺就可以如愿以偿?
“总有一天……”他面色阴沉冷漠,像是阴沟里蛰伏的老鼠,伺机而动。
总有一天,会将谢容簌抢回来的,他不信同床共枕两载,那个女人对他就没有过一点动心!
她一定也曾喜欢过他,只要他认错,她就一定会回头!
……
温缈挽着裙裾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面前显赫又熟悉的府邸,心不由的快速跳动起来。
从未想过,会是以这样的身份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到沈府。
“六妹妹,愣着做什么?进去呀!”见温缈站在门前不挪脚,谢容卿快步折回挽着她的手往里走。
此时的沈府宾客满座,热闹的不像话,祖父祖母他们这些长辈见着相熟的人,未免就寒暄起来,只让他们几个小辈各自去玩了。
温缈对沈府再熟悉不过,正想带着谢容卿她们去花园里逛逛,却见有穿着窄袖劲装的少女飒飒走过来。
是……阿满!
温缈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才没有叫嚷出来,只是看着面前鲜活的少女,心里早已是柔软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