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命格太硬了吗?
就算如今成为了谢容安,也仍旧摆脱不掉那些不幸……
陆帷没想到温缈会询问自己疼不疼,他错愕一瞬,失笑,“哥哥又不是身娇肉贵的娇娘子,这算不了什么?幼时习武伤的比这还重,哥哥都没叫一句疼呢,傻丫头。”
听着陆帷解释和安慰的话,温缈才缓缓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只是六哥哥还是上点药吧,我去找大姐姐要药。”
温缈作势要往回走,却被陆帷拉住,“我回府去找柳西洲上药,顺便找他过来看看谢容簌的胎像和沈老夫人的身体。”
温缈恍然大悟,眼眸重新焕染上亮色,“六哥哥方才就是要回府去请柳大哥过来?”
“不然呢?若非如此,哪舍得丢下你?”陆帷抬手刮了刮温缈的鼻尖,又顺手推开一旁偏房的门,“你进去歇歇,我很快就回来。”
因为存了要去看外祖母的小心思,温缈也就没拦着陆帷回去找柳西洲了,待确定陆帷已经离开后,她推开偏房的门走了出去。
……
凭着记忆,温缈穿过走马回廊,又过了一个月门,来到了沈老夫人院子前。
看着周遭颇为熟悉的景色,温缈心里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很是惴惴不安,倒是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虽然不是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外祖母,但以往的外祖母出现在她面前时都是身体健康的样子,陡然见到外祖母缠绵病榻,她是否真的能控制住情绪?
支摘窗虚掩着,透过半开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的床榻上斜斜的靠坐着一位老人,老人头戴藏青色镶红玛瑙的抹额,神色恹恹,眼下一片青黑之色,挂着厚重的眼袋,像是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她手里捧着一串手钏,凝神看着,不由便泪眼婆娑起来。
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歌儿呀,娘没照顾好绾绾,才会再一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娘对不起你临去前的嘱托啊。如今贺儿也已经成家立业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几天活头了,想来很快就能……”
窗外少女鼻尖一阵阵发酸,她手搭在窗棂上,细嫩的小手上不由的青筋暴起,桃花眼中更是盈着泪花儿,仿佛下一刻就要流下来。
她觉得她此时若是进去,面对如此病弱自责的外祖母一定会情绪奔溃的,她不敢……
温缈咬了咬唇瓣,正要后退悄悄离开,却在退了两步后感觉到撞到了什么人。
她一惊,连忙稳定好心神,还未来得及转头,却见身后人已经绕到了面前。
是阿满。
温缈稍稍定了心神。
“六姑娘怎么在这里?是迷路了?我带您回少夫人院子吧,老夫人近些日子身体不大好,恐过了病气给姑娘。”阿满依旧穿着一身窄袖劲装,束着高高的马尾,很是英姿飒爽。
温缈突然就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
阿满跟在她身边,一向是潇洒肆意的,因着习武的缘故,总是穿着一身黑衣劲装,腰间别一把长剑,温缈总觉得,若是阿满没有做她的贴身侍女,应当会是一位仗剑天涯的女侠客,平生所求为荡尽天下不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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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