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缈离世的时候……
亦或是谢小六被花神教掳走的时候?
总之,不记得了。
……
远处山峦层叠起伏,连绵一片,被轻薄的雾气笼着的满目翠色如翡般清新雅静。
一辆马车从官道上驶出,调转了方向,往林中缓慢移动着,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驾车的青年掀起车帘,对着车内恭敬道:“公子,到了。”
然而还不等车内人做出回应,静谧的空气中又响起一道声音,清清冷冷的往人耳中钻,“果真在此处等到了三表弟呢。”
那驾车的青年抬头看过去,就见有一道雪白蹁跹的人影从车后绕出,他撑着一把油纸伞,立于朦胧细雨当中。
“公子,是季家小公子呢。”青年也利落的撑开雨伞,下了马车,迎着马车里的人下来。
“祁表哥果真是神机妙算了,原还打算给你去信一封,现今是不必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位唇红齿白极尽风流的紫衣金冠小公子。
他生的一双狐狸眼,此时眉眼间潋滟着淡淡一层笑意,就如同化开春水的桃花瓣一样令人心生惊艳之色。
紫色的衣袍在细雨微风中翻飞,上面用金丝银线勾勒的芙蓉花纹愈加栩栩如生,金冠上垂下的长绦落在脸庞,衬得他越发精致毓秀。
季祁然笑而不语,后撤一步,给对方留出可以并肩而行的空隙。
少年接过侍卫手中的伞,与季祁然一同并行在青草小道上,他低垂着好看的眉眼,一双分明的手摩挲着伞柄,低低的问了一句,“祁表哥来洛阳有段时日,应当见过二哥了吧,他,如何?”
“既关心他,不若去见上一面?你与他似乎还未曾谋面过。”季祁然凝视着自伞面上滑落的雨滴,又继续说道:“但不得不说,陆暮与的确有本事在身上,相信有他这把利刃在,北雍一统天下,恢复昔日大雍四海升平,海晏河清的盛景指日可待。”
少年人牵着薄唇笑了笑。
“不了。总会见面的。”
总有一天,他这素未谋面的二哥会回家来的……
那个时候再见面也不算迟。
季祁然也没勉强,他复而又问起来,“三表弟这次来,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姑母要办什么事?”
“前段时间在芙蓉小筑喝茶,听人说,洛阳有个名叫鲛泉居的地方,便想着来碰碰运气,看是否会有真的鲛族人在此。”少年抖了抖衣袍,眉目平静,是岁月安好的模样。
“鲛人?”季祁然难得不解的蹙了蹙眉,“你找鲛人做什么?这鲛人一族不就是姑母下令屠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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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