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温缈不明就以的蹙了蹙眉,可到底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声音轻柔的回了一个嗯字。
那边玄静在得到温缈的答复后,缓声娓娓道来。
“玄静是我的道号,而我的真名叫周常羲,出生在朗梧国史官之家,自幼受诗书礼乐熏陶,于及笄之年的花朝会遇见了我最骄傲尊贵的意中人。”她说话的声音依旧不大,却准确的落在了温缈心间。
周常羲,朗梧国,史官之女,花朝会……
这些话如同一颗颗珠子一般在温缈脑海中串在一起,她似是忆起了什么,声音颤颤的问了一句,“你是那位朗梧国的皇后?这……这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你成了裕亲王妃,又于几年前病逝了吗?”
“呵。”周常羲的声音染上不屑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心痛和神伤,“朗梧国败,我与他一同被俘,本该以身殉国的,可是朗梧还有诸多子民,为了他们,我与他只能苟且偷生,被押回天启都城燕京。”
温缈是知道这件事的,若非如此,裕亲王又怎能得见朗梧帝后的容颜。
“后来在天启皇帝陛下给他们的大将军准备的庆功宴上,我与他被迫弹琵琶和跳舞,再然后裕亲王当着所有天启名门权臣的面说要娶我,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是对我一见钟情,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
“难道不是这样?”温缈这下是有些糊涂了,若非是喜欢,裕亲王缘何要求娶一个亡国皇后呢?
隔壁的女子清冷冷的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末了的话似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带着浓烈的恨意。
“他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知我与凤皇伉俪情深,拿捏住了我便是控制了他,可怜……可怜……”她的声音甚至带了丝哽咽的意味,“可怜我的凤皇一身傲骨尽被折断……”
紧接着落入温缈耳中的是女子将一切都宣之于口后的抽泣声,仿佛终于可以不用自己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秘密和痛苦了,仿佛就此卸下了心里的重担。
然而温缈却是彻底怔愣住了,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来,方才周常羲的那番话,实在令她万分费解。
周常羲的意思是,裕亲王娶她实际是为了朗梧国皇帝?
这……
电光火石之间,温缈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影来,一个总是跟随在裕亲王身边,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又总是无法让人将他忽视的人。
了然居士……
“玄……周姐姐,我曾经常见到裕亲王身边总跟着一位姿容清秀的青年郎君,人人都称呼他为‘了然居士’。”温缈其实心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此刻说出来不过为了要一个准确的答案罢了。
隔壁的周常羲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幽幽开口给了温缈答案,“朗梧国最后一任帝王,我的夫君,名叫凤了然,小字凤皇。”
这话说出口时,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怀旧,而她的话也很明显的震惊到了温缈。
难怪裕亲王自第一任王妃死后,就多年不近女色,难怪他又会在第一眼瞧见周常羲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求娶,原来最终的目的竟是朗梧国皇帝凤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