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见昏迷之人，到见义勇为，怒斥军官，到据理力争，被迫挨抓，一番添油加醋，画面栩栩如生。之后上了马车，再猛夸夫人貌美如花……

毕竟身处天守阁，说不定窗外有耳，咱溜须拍马夫人，应该也能博个人心吧。

“柳大人，不瞒你说啊，夫人写字那也是一绝，咱小时候也是读过两年书的，只不过不景气才去当马车夫。夫人那字，游龙飘凤的，俊秀又大气，真不是一般人能写。”

“大人你猜猜，夫人那是写的什么……”

小子神秘莫测的，把脸凑了过来。柳万里对这种事太熟了，根本不想听，牵扯这些，颇有风险，他起身打断，但这个小子实在是口直心快。啪的一下就讲出来，嚇的人心惊胆战！

“讨贼檄文！”

小子压低了声儿，柳万里全身一震。他急忙堵住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左顾右盼，直接蹬下了床，将屋里屋外，窗外窗内全部关上。

然后，忍着痛坐了回去，并且极其严肃地盯着懵了一脸的小子。

“你，休要胡说八道。”柳万里呵斥，而小子一脸委屈，“就是讨贼檄文啊，说什么，私通外党……”

“停，休要再说！”柳万里从呵斥变成了怒斥，一时间，也顿时确信了这小子恐怕真没骗人！

“我就要说！”小子被大声吼吼，竟也有些愠怒了，差点以下犯上，柳万里只得叹气，拉住他，苦口婆心。

“张往东，你真不知道这胡说八道，是有杀身之祸啊！此等军事机密，你能窥得一二就该烂在肚子里，决不能往外说！”

“啊？”小子心惊胆战，一拍脑门，霎时被点醒了。一阵后怕，他喘起了大气

“夫人知不知道你偷看到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眼神好，隔着很远很远才看到的！天底下没几人能隔那么远看见字儿。”

柳万里默不作声，拍拍他的肩膀，“小子，那讨贼檄文上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可还记得？”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是你告诉我别胡说八道嘛，怎得还问起我了？他死命摇头，柳万里无奈，“我对此事内幕略知一二，此行本去找老友相谈，没想到昏在半路。城内无人可庇护你，告知于我，你也可安生。”

小子哑了，眼珠子也咕噜咕噜地转，看着柳万里肃穆神色不是作假，又想起自己的目的，一咬牙，那也就全盘托出了。

“我，我也，没看全，就知道几个字眼，天明殿，古来宫，内应什么什么的，其他没仔细看……”

天明殿，古来宫？

那不是皇宫正殿吗！

也幸亏这个张往东是啥都不知道，不然他可能真的什么也不会说！柳万里内心愈发震撼，暗潮涌动，天地，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