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马!”
禁军有志一同,张弓搭箭,射向奔马,奔马中箭,浑身插满了箭支,活像超大号的刺猬一般,倒毙在了街道上。
还没等大家松口气,城楼上坠下一个人来,‘轰’一声重响,砸在平安侯的棺材旁边,短暂地抽搐了两下,身下的鲜血漫延开来,人已经没有了动静。
接连的变故,差点惊呆了众人。
幸亏安国公已经拍马赶到,他高声下令:“清开道路,继续出城!”
等车队继续有序地出城,安国公才对禁军头领下令道:“城头上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走,给我把守住了。”
“小心收敛两个死人,把人给护国公送去。请护国公查明两人身份,清查来龙去脉。等我回来,自会进宫面圣。”
不管出现何等变故,对他而言,正午之前把棺材全都送出城去是圣旨,违旨抗命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林姑姑回到皇宫,在凤祥宫等着盛暄帝午睡起来,把在周怀安哪里受的气,一五一十全都给盛暄帝禀报了。
盛暄帝差点气疯了。
他被飞云门警告了,他被飞云门藐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火上浇油的是,护国公进宫了,带来了更坏的消息,他也无法分辨那个摔碎了脑袋的人是不是程北鸣。
更糟的是,那个从城头上摔下来的人,居然是福王府侍妾的亲哥哥。没人看见他张弓搭箭,射杀‘程北鸣’,也没人看见他如何从城楼上摔下来。
在他掉下去的城头上,留有他惯常使用的弓箭和箭筒,箭筒中的白羽箭,跟射中那个疑似程北鸣的人的箭支一模一样。
盛暄帝的疑心病,不可遏制地又犯了。
程北鸣究竟死没死?程越泽,程越溪究竟究竟有没有罪?他们兄妹俩究竟该不该死?
他刚刚杀伐果断把他们铲除了,刚睡了一晚上的好觉,最不想听见的便是他杀错了人,真正该杀的是福王和安国公。
一时间,盛暄帝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究竟应该相信谁?
倒是林姑姑冷静了下来,等护国公走了之后,对盛暄帝劝解道:“周怀安如此直言不讳不受威胁,他有恃无恐,有这样的底气,倒不用拐弯抹角地来设计皇上。”
“等看过了福王带回来的头颅,是不是程北鸣的脑袋,皇上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明王不是还在嘛,让明王说实话,总是可以办到的。天胜景茅星宇想要皇上说和救人,自然不会吝啬丹药,皇上有的是机会明辨是非。”
“倒是飞云门这里,皇上不如责罚奴婢自行其是,擅自揣摩圣意办错了差事,让人绑了奴婢上门认错,先撇开皇上的嫌疑,继续跟飞云门交好为宜。”
盛暄帝眼光闪烁,“你真愿意背黑锅?”
“皇上,奴婢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区区几十棍子的责罚,多养几日便好了。”
“好。你忠心耿耿,朕有重赏。”盛暄帝提声叫道:“来人,把林姑姑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不用人来拖,林姑姑自己走了出去。
很快,殿外出来‘啪啪’的击打声。
皇后听见声响,带着宋慧一起过来求情,“皇上,林姑姑所犯何事?让她将功折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