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霞得令,气势如虹地呵斥道:“圣女行事何须你来置喙?天胜境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宋承平甘愿献祭,申国的禁军,包括你的亲卫都甘愿献祭,你身为王爷,如何不能跟他们一样为天胜境献祭?”
秋如水伸出了右手,平静地止住了秋如霞继续说下去,“王爷,此时并不是进出天胜境的好时机,王爷既然选择了留下来,自然要与天胜境共存亡。”
“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王爷理当是知晓的。宁平侯想必也是知晓这个,才会甘愿献祭。”
“王爷不必为了侯爷一片赤诚担忧,天胜境还没到要人献祭的那一步。真到了那一步,说不得我这个圣女也要挺身而出,甘愿为天胜境付出一切去救助族人。”
“只是,我能救助的是我的族人,非我族人,还得靠你们自救。”
“宁平侯甘愿献祭,未必不是为了王爷,王爷何须动怒。”
秋如水循循善诱,“我带着人走一趟,是感念宁平侯忠肝义胆,他既昏迷不醒,该说的话无法说出口,我自然要替他说一回。”
“好让王爷明白如今的情势,以免误会天胜境,作出错误的判断。”
“不知,王爷可否让我们进去喝一杯茶,畅谈一回,尽释前嫌。”
“不必了。”福王直觉地拒绝道:“是走是留,本王自有判断,不用圣女来劝导。圣女若是有空,赶紧把我的人还回来。”
“这天胜境不是我想要来的,天胜境不送我回去也就罢了,我如今想走了,圣女还非要留下我们不成?”
“我若能走了便罢,我若是走不了,我父皇远在申国,奈何不了你们,等安馨和南宫翎回来,自然会替我讨回公道,到时候别说我言之不预,不留情面。”
“我一意孤行,圣女何必跟我撕破了脸。”
福王耳听着外面的轰鸣声和激烈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天胜境的圣女,却还有闲情逸致来跟他尽释前嫌?
他怎么敢相信圣女真的会安了好心?
他也不管她有什么算计,反正他跟她对着干就行了。
秋如水还想再劝:“王爷何必固执,我好言相劝,就想要保住尔等的性命,不要坏了天胜境的规矩......”
“圣女这是要撕破脸了?”朱启生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来,直接打断了秋如水。
他话音一落,他和李公公,径直绕过院门口的屏风,从院子中间的十字甬道飞掠到了福王的面前,直接把福王护到了身后,跟秋如水对峙起来。
朱启生扫了一眼四周,没有察觉有先天高手,接着说道:“王爷既然决定了要走,自有我等护住王爷的性命,不劳天胜境操心。”
“你既是天胜境圣女,赶紧让我们的人回来。一个时辰之内人没回来,可别怪我们自己去找人,带着人冲出去。”
面对先天高手,秋如水没有怯场,“两位可是临阵脱逃?你们可知晓战时......”
“战时?什么战时?”朱启生直接打断了秋如水,毫不客气地质问道:“敌人在哪里?天胜境把野兽当人?我们可没有招惹谁,全然是无妄之灾,你们的战时与我们何干?”
“天胜景不但不处置茅星宇,还让我们卷入这等危险中,抢走了我们的人还有道理了不成?”
“王爷决定要走了,你们谁敢阻拦?赶紧把我们的人还回来,备马备吃食送我们走,不然咱们鱼死网破,申国再也不跟天胜境交好。”
他这话说得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