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秋红望着逐渐远去的‘飞船’,低声对身旁的高妙仪劝说道:“你们也该走了,掌门不会错过金长老的婚礼的。”
“你们的飞得没她快,走晚了,她能赶上,你们要赶不上了。”
皮秋红没有说的是,万一安馨去不了,高妙仪再不去,小辈中没人替安馨周全,金燕子嫁人都要嫁得不安心了。
高妙仪觉得皮秋红说得有理,她点了点头答应道:“我们再等两天就走,给小师叔送嫁是不能错过了。”
高妙仪从储物袋中刷出一叠十来张的纸笺,送到皮秋红的面前,低声恳求道:“皮师叔,这是我们几个商量着拟下的防范青柳谷的方略,师叔替我们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皮秋红伸手接过纸笺,粗略扫了一眼,转头看了眼封闭的阵法,扬起手中的纸笺笑道:“是掌门对你们的考校?”
高妙仪娇俏地吐了吐舌头,伸手挽住了皮秋红的胳膊:“皮师叔,你知道就好了。我不敢给我爹看,又怕掌门看了不满意,以后次次都把我们扔下,总要让掌门觉得我们有用才行。”
“我是瞒着他们几个给你看的,他们还想再修改。可我觉得什么都比不上策略有效要紧。让师叔指点我们先过了关口,事后,我会跟掌门说明白的。”
皮秋红哈哈笑了起来:“你们几个确实要比太上掌门的小厮更辛苦,罗志超做过太上掌门的小厮,他应该最清楚了。”
“行,我替你看看,都是为了门派做事,我不跟你们抢功劳。走,去我的帐篷里喝杯茶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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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两人惦记的金燕子,正百无聊赖地向车窗外张望着。
十一月下旬,山林间的林木正在落叶。
北风一起,满天枯叶飞舞,武功再高的人,也难以从其中仔细分辨是不是有埋伏。可是,十天过去了,车队从来没有遭遇过袭击,连行车事故都没有发生过。
金燕子失望地转头,对正在行针的甘兴抱怨道:“现在的江湖人怎么了?多好的机会啊,这都还没到隆冬季节,怎么就没人肯在野外设伏来袭杀我了?”
甘兴右手拇指在银针上细密的绞丝上轻快地滑过,细长的银针在金燕子的胳膊上嗡鸣一声,极速颤抖起来。
金燕子轻哼一声,提高了声音:“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听见了。”甘兴好脾气地笑道:“你总不能让我去安排人来偷袭你,让你如愿以偿吧。”
金燕子不满地瞪了甘兴一眼,一边转头看向窗外,一边重重地哼了一声。废话,她等的是他们的仇家,又不是想要人陪她做戏取乐。
甘兴被金燕子瞪得笑了起来,平淡无奇的脸上出现了宠溺的神情,他低声劝解道:“那人也不是傻子,真敢跟神仙做对。”
“他连他爹和两个兄长都杀了,生怕我们俩让徒弟去报仇。依我看,你等不到人来了。等你晋升先天成了仙人,再去找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