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宫女低眉顺目地放高举的手臂,端着水杯埋头果真喝下了半杯水。
辛啸天还有话说,他抬手指向不远处,先前被另一位宫女端走的那盏小碗,继续要求道:“还请这位宫女,把那盏小碗中的汤水也喝下半盏。”
“放肆!”皇后见辛啸天盯上宣明帝的甜汤,一改温柔的谦和,不悦地教训道:“辛啸天,你要化开系绳上的血迹,何需让宫女喝下皇上的银耳羹?卫国皇宫不是飞云门,你休要胡闹不知所谓!”
辛啸天镇定地多看了皇后一眼,脸色显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他意有所指地反问道:“皇后娘娘在害怕什么?若不让这宫女喝下半碗甜汤,辛某师父经年为辛某留下的救命之物,如何能当众解毒救人性命呢?”
皇后被辛啸天这话气得涨红了脸庞,她气急地低叫道:“皇上!他们这是到臣妾宫中来无事生非来了。还请皇上带他们去太后的寝宫,仔细分辨去,我这雪梅宫可受不起这等的冤枉。”
辛啸天半步都不肯让,“辛某笃定这宫女,再喝下那半盏银耳羹必然会中毒。辛某也很好奇,皇后宫中为何会有这般精巧能置人死命的吃食?”
太子霍然转头看向皇后,皇后只管看向宣明帝,一双少女般明亮的眼睛,雾蒙蒙的好似下一刻便要伤心欲绝。
宣明帝完全没有留意皇后的动静,他侧头看向茶桌上的银耳羹,脸上的血色褪尽,连嘴唇都好似变白了。
那碗甜汤他刚才喝过。辛啸天所言是两样喝下就会中毒?那暖窠里的温水他喝过了没有?
他没有留意到宫女送上来的温水是从那里倒出来的,冬日的这个时辰他习惯喝温水不喝茶,他在皇后的宫中向来不防备。
他此刻并无不适,他先前只喝了一口银耳羹。不对,辛啸天怎么知晓温水和银耳羹有毒?飞云门在皇后宫中安插了人手?
不不不,银耳羹是皇后亲手熬制的。雪梅宫连太后的手都伸不进来,更遑论飞云门。他不能被辛啸天故弄玄虚给唬住了。
且看辛啸天意欲何为?
太子飞快地转头看向辛啸天,沉声警告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辛啸天打断太子的警告,淡然地承诺道:“是不是乱说,用这个宫女自会试出来,有我这系绳浸泡出的药汤,九成把握能够救下她的性命来。”
辛啸天好奇了,“你们都不想知晓,皇后的宫中为何会有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吗?人命关天的事情,若不是我恰好来了,这宫中随时有可能......”
辛啸天顿了顿,然后断然提议道:“你们若是不信我,大可以传太医来验证。辛某愿当面对质,若是我所言有误,甘愿用一条性命陪葬。若是我说得对,还请太后把这枚玉佩先还给我。”
众人都变色了,辛啸天敢压上性命,飞云门的手段谁人敢不信?
连太后都狐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皇后,帝后向来情投意合,皇后不该要谋害皇上才是啊?!
今日这风吹得邪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