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悦身上求死的气息显露出来,当即被钟萃文察觉。他心中恼怒,他说了这么多的好话,这童悦居然油盐不进?
他跟童悦一样没经过人事,他跟童悦半斤对八两,谁也没占谁的便宜。他何曾亏待过眼前这个女人?他虽说是奉命行事,心中却也打定了主意,真要跟童悦做长久的夫妻。
为了完成任务,他耐心地对童悦劝说道:“这一趟我出来的时候,因为甘澜院的缘故,我特意打听过金燕子的往事。”
“你知道吗?金燕子当初跟常王两情相悦,也曾经不拘一格,在谈婚论嫁之前有了身孕。江湖流传,说她是被常王妃带着人去别苑逮住了人,被常王妃一顿羞辱,愤起杀了常王妃,逃遁的时候流产没了身孕,这才回了清风居。”
“罗润清精通医术,如何不能察觉金燕子的不同?金燕子的三个师兄何曾嫌弃过金燕子?天下人又有谁,敢在金燕子的面前多说一句闲话?”
“不过是胜者为王,慑于清风居的威名罢了。你若真是心中恼怒,更是应该助为夫一臂之力,等我们一统天下,正史野史要怎样说,不都是娘子怎么吩咐,下面人怎么写了吗?”
“娘子身为炼符堂堂主多年,这个道理无需为夫多说吧?娘子若是恼怒为夫擅用‘噬人散’,等娘子晋升先天五境,为夫陪着娘子打过一场,让娘子把心中的愤懑全都发泄出去,可好?”
钟萃文自说自话,童悦由始至终理都没理他一下。
那钟萃文自家知晓自家事,见童悦始终没有反应,他心中焦急,多少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你待怎样?”
“我一心一意待你,不过是担心我们俩的亲事受阻,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一心要求娶你。你何必一根筋落在高天的身上,非要上赶着去求他?”
“我有何不好?我都答应你了,要取高天而代之。他能给你的,日后我全都能给你。高天如此怠慢的,我看着都心疼,你就不能心疼你自己?你为何不能拿出点魄力来,跟为夫一起去找他报仇雪恨?”
“我不过是因为天行峰嫡枝嫡系要狡兔三窟,才暗地里出了天行峰,换做是我继续留在天行峰,以我三十岁修行到先天五境的修为,再加上天行峰嫡枝嫡系的身份,天鹰宗掌门都能唾手可得,如何轮得到乌启光做掌门?”
“我若是天鹰宗掌门,你下嫁给我有何不可?以你身为炼符堂堂主的阅历,难道还不懂,凡事都要看真相吗?”
“真相就是高天怠慢了你,为夫心中有一口气,定要夺了飞云门给你做聘礼,再把天鹰宗夺回来,张扬天行峰嫡枝嫡系的威名!”
钟萃文的气势喷薄而出:“我不出山,外面的人真当天行峰没人了?!真当天行峰跟飞龙峰一般不堪一击?!”
“再说了,你我夫妻二人,同心协力同甘共苦,一起夺取三大仙门,合力站到世间之巅,这等同生共死的夫妻情份,难道不能够弥补你我情分开始的时候,这一点点小小的瑕疵吗?”
钟萃文口齿伶俐,言辞涛涛,理直气壮地责问童悦。童悦依然置若罔闻,把他的话当成是耳旁风,空洞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焦距,更别提其中能有一丝的波澜。
她性子坚决,一心求死之下,自动自发屏蔽了钟萃文的声音。
若不是知道反抗会带来更多的痛楚和羞辱,童悦恨不得能对钟萃文表露出,食其肉寝其皮,恨不得要将其碎尸万段的仇恨。
可此刻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童悦用不抵抗不反抗,一心求死的策略,只想要在临死之前图个清静。
钟萃文见童悦始终不曾理会他,忍不住怒从心头起,他恼怒地对童悦说道:“莫非你对清风居还抱有幻想?还不舍得与清风居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