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贵生边说边往前迈步,他的师父贺天喜落后他半步,师徒二人呈夹角之势,从左右两侧包围江源,大有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架势。
江源明知不敌,却一步不退地挡在宣明帝的身前,他一边全神戒备,一边对逼近他的两位同僚继续劝说道:“皇上是不是清醒,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以为让皇上重理朝政,熄灭战火大家才有生路。”
“你们不要被私人恩怨蒙蔽了眼睛,一味帮着太后复仇,忘记了君臣的本分!只有先让霍迪国和申国两败俱伤,我们才有活路。”
贺添喜师徒二人哪里肯听这个?
尤其是贺添喜,他在曾经在麦青辉手中吃尽了苦头。此刻,他身上的余毒也没有清除干净,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蚀骨之痛。
贺添喜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臂,干枯如鸡爪子般的手指头点向江源,轻描淡写的对江源说道:“你让开。”
“我们和霍迪国仇深似海,两大神仙门派也跟霍迪国有血海深仇,战火无法熄灭。你想要给卫国找一条活路,你身后的人一定要死。”
“他死了,把他的脑袋奉送给飞云门,让德王登基,德王跟飞云门渊源深厚,只有德王才能够求得‘天人丹’和‘仙人丹’,让我们有机会战胜霍迪国。否则,单靠我们这几个先天高手,如何是霍迪国伪先天的对手?”
“他不死,飞云门和天鹰宗都不会救我们。”
贺添喜继续带头缓步向前,对着江源最后劝说道:“飞云门和天鹰宗没有傻子。当初安掌门一家的灭门的惨案,始作俑者正是你身后之人。你护着他,就是让卫国人都给他陪葬。”
“江源,你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拖累所有人跟着去死吗?”
贺添喜把‘将死之人’四个字咬得极重,江源向来平和的面容中出现了一丝狰狞,他恨声质问道:“忠君报国!尔等昔日忠于皇上,永不反叛的誓言呢?尔等今日反叛弑君,日后谁人敢信你们?”
贺添喜瘦削成骷髅一般的脸庞上,显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窃国之君,何谈忠诚?”
他继续逼近江源,最后劝说江源道:“你身后之人,手足相残气死先帝,不配为人何堪为君?江供奉勿要为了小恩而罔顾大义......”
宣明帝的目光从孟永庆的身上转向太后,他低声打断贺添喜道:“太后,朕生平最后悔之事,便是听信了周玄奇和孟永庆两人的谎言,任用周玄奇为皇家大供奉,没有擢升贾长风,让朕落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朕答应周玄奇和孟永庆要为他们报仇,向霍迪国宣战。条件是他们用‘天人丹’和‘仙人丹’跟朕交换,让朕拥有无敌之师,可以一统三国。”
“朕信了。”
宣明帝萧瑟地苦笑道:“朕落到了如今的地步,太后还敢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