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位高权重文弱的老者,策马越过福王,从容穿过烟尘升起的地方,亲身向大家证明宁平侯所言非虚,蓝袍朱启生放的毒没能毒死他。
人群中不断扩散的骚乱,在曾致远的呼喊声中逐渐停歇,呼喊救命的声音变成了被压在下方的人。维持秩序的兵士,大声叫喊起来:“站起来,都站起来。”
已经有人永远地站不起来了。
曾致远策马停在金冠福王的身旁,他居高临下俯视昏迷不醒的金冠福王,愤慨地怒斥金冠福王道:“申国不会灭!”
“三个反王叛国,里通霍迪国,手下伪先天众多。朝廷不得不请神仙门派出手相助,诱使假冒福王进京,不仅要生擒他们审问,还要找出背后所有的......”
“砰”一声闷响,金冠福王的脑袋忽然由内向外迸裂开来,血水和脑浆四溅,喷射道曾致远坐骑的马腿上。
曾致远的坐骑受惊,突然嘶声长叫,高高扬起前蹄,猛地把曾致远从马背上摔下来。曾致远仰面摔落在地上,惊叫一声昏倒过去。
他的坐骑落下前蹄,发疯般向着城门洞冲去。
惊马刚从城门洞中冲出去,迎面射来一只长箭,射中惊马的马头,惊马轰然倒地,瞪大的瞳孔中,晃动的是城外正在进行的厮杀。
金冠福王带来的五百人,在城门外遭遇了伏击,根本没能进城......
城门内,没等宁平侯麾下的禁军,听令上前扶起受伤的曾致远,昏倒在曾致远的身旁的蓝袍朱启生的脑袋,也“砰”一声迸裂开来。
“叮叮”两声脆响,金冠福王头上的金冠从空中落下,在青石板地上跳动两下,歪斜在地上,变形的金冠上缠绕着一缕黑色的头发,头发上有红红白白的污迹。
蓝袍朱启生红红白白的脑浆,和血水喷射在曾致远的脸面上,曾致远苍老的脸庞骤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啊,啊,啊......”
惊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见多识广的盛京城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血腥场面,二楼三楼上的公子哥儿们,也开始从窗边退开,纷纷大呼小叫叫着小厮护卫赶紧逃走。
曾致远冒着生命危险平息的骚动,无可遏制地再次兴起......
玉冠福王举起了手,他提起内力让声音笼罩三十丈内,正在城门口的所有人:“在场的人不许动,谁动谁就是反贼,一律杀无赦!”
福王身上气势暴涨:“三,二,一”
三声过后,绝大多数人配合地停住了动作,到底还是有人不管不顾地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加速奔跑,侥幸地想要在福王杀人之前,拐进街边岔道离开是非之地。
黑袍朱启生原地高高地腾身而起,双手从宽袍大袖中伸出来,五枚暗器准确地飞向街道两侧五个逃跑的人,同时击中五人的后颈,五人向前扑倒在地,再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有中年女子的哭声响起来:“当家的......”
声音刚起又突兀地消失。
站在她旁边的人,一齐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声音着急道:“你想死不要连累我们。”
那中年女人站在他们身旁,万一暗器失去准头,倒霉的是站在她身旁的人。
谁也不想被误杀。
朱启生落地,转动身体,细小的眼睛毒蛇般扫过街道两侧围观的人。一瞬间,四周除了风声,连呼吸的声音都小了。
“哐哐哐......”
二楼三楼上,有窗户接二连三被风吹得撞在一起,每一个“哐”声响起,朱启生的目光如影随形盯上去,站在窗口旁的人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有动作被朱启生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