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会相信,就点点头。要是觉得不会相信,你摇摇头,可好?”
南宫翎的神识中,安馨照旧纹丝不动,南宫翎顺畅地自言自语道:“哈?你也觉得我不该这么问吗?”
“你是对的。”
“卫国太皇太后久居深宫,真要是收到夏德天是宣烨儿子的证据,也绝对不肯相信。一个国师府的国师,太皇太后怎么会放在眼里。”
“传到卫国皇宫的消息是,夏德天是惠仁帝的儿子。”南宫翎抬起右手,反手握住安馨的右手,把安馨的右手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笑起来:“你猜卫国的太皇太后相信了没有?”
南宫翎轻缓转头,用脸颊轻轻摩擦安馨掌心正在消退的老茧,声音变得缠绵起来:“由不得她不相信啊......”
“惠仁帝连你师父都敢算计招惹,怎么肯放过利用先太子遗孤,算计夺取卫国......这等天赐良机?”
南宫翎把嘴唇贴在安馨的掌心,让开口说话带出的热气喷吐在安心的掌心,轻柔地摩挲起来:“那位老而弥坚的太皇太后相信了。”
“暗中派人去找到祁王,只等证实夏德天的假冒身份,就要迎祁王回天京城登基继位,就算夏德天的身份是真的,太皇太后也愿意给祁王一个机会,让祁王去守卫皇陵,化解跟祁王的恩怨。”
“摆明了宁可把皇位拱手给仇人的儿子,也不肯把卫国的江山留给一个外人。”
“那位太皇太后也是个可怜人,手拿先帝遗诏,千方百计算计,终于等到儿子的遗孤出现在她的面前。到头来还要为了卫国的江山,强忍着心中的意难平,去便宜仇人的儿子。她心中的恨意,只怕是恨不得要把夏德天和祁王,一并生吞活剥下去。”
“我让他们活捉夏德天,把夏德天带到问鼎门附近来。”
“我记得,你要辛啸天自己回飞云门戒律堂去领受责罚,辛啸天始终没有去,你一直想要亲手收拾他。”
“我还知道,袁庆覆灭后,飞云门被灵禽灵兽围攻,夏德天曾经把手下的伪先天送入飞云门,协助飞云门抵御灵禽灵兽,却被你发现夏德天的人,极有可能都是死士,在他们防守的床弩旁,埋下了天材地宝,继续吸引灵禽灵兽攻击飞云门。”
“旧账新账连同夏德天身上的秘密,总归要弄个清楚明白。”南宫翎轻笑一声,“旁的不说,非要说夏德天是惠仁帝,或者是宣烨的血脉,我是不信的。”
“你看,辛茂的四个徒弟,那个成了先天高手?以宣烨控制伪先天的手段,拿捏人的性命易如反掌,何须让自己的子嗣伏线千里去冒险?”
一想到宣烨,南宫翎的声音里多出了一丝忌惮,他后怕地低喃道:“此番借用问鼎门重宝,侥幸让宣烨魂飞魄散,可宣烨活得太久了,谁知道宣烨还留下了什么后手?我也不敢确定还有没有像宣烨一样的老怪物,也用夺舍的办法还活在世上。”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设陷,把各种隐患一网打尽。问鼎门即将重开,你说要不要网开一面,旁的恩怨一概不论,只管让各怀心思的人,跟我们一起修行,提升境界之外,其他的暂且不管?”
安馨哪里会回答南宫翎的提问。
南宫翎黯然神伤,他刻意在说话间,把气息喷洒在安馨的掌心,想要让其中的酥痒难耐,让安馨按捺不住苏醒过来。
还是他多想了。
南宫翎从脸颊旁移开安馨的右手,只用右手的大拇指跟安馨的大拇指相交,他的掌心贴在安馨的手腕上,缓缓将灵气输入安馨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