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吸取灵气的速度又骤然放缓,南宫翎敏感地感受到了变化,他多等了三息,方才笑眯眯地承诺道:“你放心,只要你及时醒来,我哪里舍得再跟你分开。”
南宫翎说完这话,安静地等着安馨吸取灵气的速度,再度缓慢提升到正常速度,方才站起身来,对安馨说道:“我去去就来。”
南宫翎扫了一眼聚灵阵中的极品灵石,见还没到替换的时候,留下傀儡侍女照看安馨,身形倏然从竹楼中消失不见。
......
夜幕中,夏德天纵马疾驰冲进皇宫,沿着宽阔的御道一路向前,直到看见等在通往后宫宫门前的丰国公,方才勒紧马缰放缓马速。
他在老迈的丰国公身前翻身下马,一手扶住俯身行礼的丰国公,一手把手中的马缰扔回给亲卫首领,一边顺势搀扶着丰国公走进后宫宫门,一边低声问丰国公道:“太皇太后怎么忽然病重了?太医正怎么说?”
丰国公疲惫的脸上闪过一抹黯然,竭力加快步伐跟上夏德天行走速度,尽量大声地禀报道:“自陛下御驾亲征离京后,太皇太后便夜不能寐。太皇太后怕惊动前朝百官,忍了两天方才宣御医诊病。”
“太医正开的安神汤药,没能让太皇太后安枕熟睡,太皇太后一直不眠不休地撑着。太皇太后不许让人传信禀报陛下,生怕耽误陛下亲征大事。太皇太后叮嘱老臣,国事要紧,舍了性命也要护住卫国安然无恙。”
丰国公忍不住老泪纵横地呜咽道:“直到太皇太后晕厥三次后,从昏迷中醒来见到老臣和左相,方才断断续续开口,要见陛下最后一面。”
“太皇太后自从知晓陛下要回京,反倒能够服下汤药,每日能够睡上一两个时辰。只是太皇太后身体亏空太甚,恐怕......”
丰国公抬起左手一边拭泪,一边对夏德天提醒道:“皇上要有所......准备。”
丰国公擦干泪水,深吸一口气,强提起精神,对夏德天沉声道:“前方战事吃紧,太皇太后不愿耽误陛下亲征,老臣愿率领丰国公府十六岁以上男丁,追随陛下出京,一起上阵杀敌,但求为太皇太后求个心安。”
丰国公说道这里,勉强抬起右手,用力挣脱夏德天的搀扶,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俯身对着夏德天磕头,喘息着恳求道:“老臣跟不上,陛下的脚步,不敢拖累陛下,去见太皇太后。”
“老臣恭送,陛下。”
夏德天停下脚步,俯身伸手搀扶丰国公的臂膀,他低声亲昵地安慰丰国公道:“大舅公不必多礼,太皇太后有功于社稷,朕也想要回来,见太皇太后一面。”
夏德天扶着丰国公站起身来,趁着丰国公抬起两臂,在衣袖上擦拭脸上的泪水,夏德天稍微侧头瞥了一个眼神,示意跟在身后的内侍上前两步,弯腰躬身扶稳丰国公,他继续对丰国公说道:“丰国公慢些走,朕先去仁寿宫见太皇太后。”
丰国公俯身行礼,感激涕零道:“老臣,恭送陛下!”
夏德天松开丰国公,带着随从加快步伐赶往仁寿宫,他边走边用传音入密问道:“大供奉何在?”
周玄奇应声传音入密答应:“臣在。”
周玄奇多等了两息,见夏德天没有开口说话,他熟稔之极的继续传音入密禀报道:“丰国公所说属实,太皇太后近两日全靠千年人参吊着一口气,强撑着等陛下回宫。”
“天京城内内紧外松,左相先跟两位右相关门议事,之后又跟六部尚书关门密议。兵部尚书提议秘不发丧。若要发丧,可以借用刺客入宫行刺,将祸水泼向申国,同仇敌忾提振士气。”
“户部尚书附议,支持兵部提议。”
“礼部已经在暗中准备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