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这孙女婿曾许诺过,这辈子只爱泠姐儿一人,可这话天底下又有多少男人能做得到呢。
老太太轻叹了口气,自家这孙女儿从前便是不争不抢的,如今心思深了些,但在男女之事上似乎又少了那些个心思。
但这话旁人又是不好点明了说的,也只能由她这个老太婆提了。
裴晏如心中明了,搭上那布满皱纹的手,解释道,“祖母,那姑娘的生母曾是伺候渊郎的老人了,那嬷嬷的夫婿又因渊郎而死,这才让那姑娘住进来的,那姑娘有些心思我自然知道,不过不打紧.....”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不等她说出后面的话,就被老太太打断了,老太太严肃着脸,“你这丫头就是太大度了点,和你娘一个性子,但这人可不是都如你这般善良,要祖母说,就得树立你当家主母的威严,以后那些个奴才才能听话。”
裴晏如失笑,换了寻常的府邸,自然是要这样的。
但那沈府是什么个情况?
沈府伺候的人来来回回就是元千元安那些人,都见过不下百来次了,对她恭恭敬敬的,丫鬟就明惜明心两个,多出来的那对母女,现下里找不到错处,她也没道理硬是把人赶出去。
“好了祖母,沈府与其他人家不一样,也没有婆母要伺候,孙女儿在那里日子过的好着呢。”
裴晏如轻声说着,对上老太太柔和下来的眉眼,“您不用担心。”
“如此最好,可别受了委屈一个人往肚子里咽,有祖母在,没人能欺负了祖母的心肝宝贝儿孙女儿去!”老太太虎着脸,心头却是放下心,只是隐隐藏着不安,又想起来什么,往外面看了一眼,扫过空空荡荡的外间,收回了视线,压低了声音道,“你如今已经嫁作人妇,那些个朝廷纷争,答应祖母,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现下里陛下也没再找我们的茬儿,兴许已经放下了,就那么安生过日便是幸事了。”
放下了?
裴晏如眼皮微垂,就算狗皇帝能放下,她可放不下。
不过这话她自是没有说出来惹祖母担心的道理,她笑了笑,“好,都听祖母的。”
见状,老太太这才放下心,眉眼舒展开来,轻拍了拍孙女儿的手,“好孩子。”
等从安宁堂出来,明惜早早候在一旁,见了她,忙迎上来,“姑娘,您让奴婢做的事已经做好了,明心把所有的账本都整理出来了,在院子里等您呢。“
闻言,裴晏如颔首,迈步往院子里去。
这段日子来,她盛京中的铺子修建的差不多了,眼下正是要想想出售些什么东西才好。
“对了,让邵昱珩来找我一趟。”走到一半,裴晏如步伐顿了顿,吩咐道。
闻言,明惜应了声,同裴晏如回了意泠院,旋即折身去了侍卫的住处。
却不知,就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