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当苏困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从耿子墨房间的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汗津津的。
他眯着眼看了看大敞着的窗帘,越来越炽烈的阳光透过窗子,恰好投射在他睡着的这片地板上,明晃晃的亮度恨不得能闪瞎人眼。
跨过散放在地板上的几本消遣用的小说,苏困打着哈欠,带着浑身被碾过似的酸痛感,抖啊抖地挪出房间,一边脱掉汗湿的t恤,一边冲客厅里抱着笔记本不知道在瞎折腾什么的耿子墨抱怨道:“我真是谢谢你了喂,大早上的让我晒太阳消毒,你哪天睡觉能记得把窗帘拉上,咱屋里的温度起码能降五度。”他伸出一个巴掌狠狠晃了晃。
耿子墨正带着他那副度数不高的眼镜坐在沙发上,十指飞快,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直响,头也不抬地道:“那也就是油煎和水煮的区别,反正都是奔着熟去的,你老人家还挑什么方式啊。”
苏困拎着t恤瞟了他一眼,心道:这货装斯文的时候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出去骗花姑娘绝对一骗一个准……
前提是千万别开口说话==
随着“啪”一声响,耿子墨敲完最后一个键,放弃似的停了手指,抬头道:“这网速真是——”他刚抱怨一半,就见苏困扶着腰,脚步虚浮,颤颤巍巍地朝卫生间走,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什么走路姿势?怎么一晚上就睡成帕金森了?”
已经进了卫生间门的苏困探了个鸡窝似的脑袋出来,悲愤地冲他竖了个中指:“你他妈昨晚从床上掉下来三次,统统砸到了老子身上,真是好准头!你特么砸也就算了,但是劳驾您以后别砸完了还碾两下成么?!老子蛋都要碎了!”=皿=
耿子墨朝沙发后面一倚,翘起二郎腿招了招手:“是么?来,我摸摸看。”
苏困:“……”
昨晚那一夜对苏困来说实在难熬,尽管已经扔了那口棺材,但他也没心定到哪里去,一开始还能故作镇定地僵着脸重新躺回床上,可当耿子墨帮他关了房间里的顶灯,准备关门离开的时候,苏困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鬼哭狼嚎地拖了凉席追了出去,不顾耿子墨的抗议,死活在他床边打了张地铺。
前半夜一直辗转反侧,连厕所都不敢去,后半夜他终于开始有些迷迷瞪瞪了,耿子墨那货却开始犯病了。
他一直知道这货睡品奇差,但不知道居然差到这种程度,砸在他身上碾两下就算了,这货居然碾完了还能梦游似的再爬回床上,然后安分个几十分钟,再度重复一次上述动作,这一夜下来,早已习惯了的耿子墨倒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有苏困,浑身的酸痛感简直就像玩了一整夜的爱死爱慕!
他还是被玩的那个!tat
洗漱的时候,苏困总感觉身上有些古怪,但是盯着镜子里满嘴牙膏沫子的自己,上上下下看了半晌,也没想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挣扎了两分钟后,他擦干净脸,把这种感觉暂时抛到了脑后。
从冰箱里拿了两了片面包叼在嘴里,苏困晃进房间抱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算上网看一眼投出的简历有没有回应,顺便和耿子墨讨论讨论规划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