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问的问题多，问的也很隐晦，但是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她娘的死究竟是不是大夫人害的？

可是先夫人又是谢家女，又不能排除谢家那边的问题，所以只能这样问。

老夫人沉默，许久，她方叹声道：“你娘……当年病情来得突然，好像谢家一倒她也就倒了。”

“说来惭愧，当年还是夏家当政，林忌庸碌不被皇家看重，谢家一倒，林家就会跟着没落，那时候，我压根儿就没多注意你娘，只想着赶紧给林忌娶一个贵女回来给林家续命。”

老夫人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她继续道：

“当年，有一件事我也觉得蹊跷，但是想着林家现在要靠着王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她又沉默了。

林苒很有耐心，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催促。

她心情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想要为这具身子的亲生母亲鸣不平，可就在她听到这些话，她放在怀中的两手已经下意识地紧扣在手炉上。

铝铁掺杂制作的手炉外还有着一层棉衣，可隔着一层棉衣，她的指尖也感受到了铝铁的硌疼。

许久，老夫人又启唇，缓声道：“娶王三娘，是你父亲告诉我的，当时我自知林家是个什么壳子，不敢去肖想王家的人，可是你父亲告诉我——”

“只要去求娶，王三娘一定会同意。”

“就这样，王三娘就成了大房的继室夫人。”

“在她进来府上后，为了表示林家的诚意，掌家权我当时就交给了她，谁知道她大刀阔斧，原先伺候过你娘的她要发卖。”

说到这里，老夫人的情绪显露出了一丝激动，“甚至有些丫鬟，她还找出了切实的错处想要将人给下药毒哑！”

听到这里，林苒的眉心已经深深拢起，她想到长喜从刘嬷嬷那儿得来的消息，当时出现了一个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