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拆东墙补西墙,多半要按下葫芦浮起瓢,得不偿失还是小事,露出更大的破绽才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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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襄同暴跳如雷,并非只丢了一座榆次城,而是丢了一整座榆次府——还是在短短三天内。
鹿梧拿下榆次城后,几乎没有再怎么正式动用大军,只是派人四处劝降,便兵不血刃,拿下了榆次府十九座座县城。
少数几座坚持抵抗的城池,也有城中大户偷偷通风报信,更有甚者,甚至直接打开城门接应鹿梧军进入城中。
就在不到一个月之前,有南河府江家这种经营日久的地头蛇帮助,鹿梧想拿下整个南河府,也要一座座城池打过去。
可如今,鹿梧的威名响彻周围数府之地,榆次府更是孤立无援,所以凡是自我感觉抵挡不住鹿梧出手的县城,哪怕县令县尉准备抵抗,城中大户也要造反。
开玩笑,若是不赶紧投降,把鹿梧招来,打下城池,便要破灭三家大户。
一座城中能有几家大户?谁敢说肯定轮不到自己?
榆次府有名的贵族张家,就是因为鹿梧打破榆次城太快,想投降都没机会,结果满门被灭,只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和几个没机会继承家业,游学在外、积累名望的庶子幸免于难。
靠这些人想要复兴张家,只怕比登天还难——这些人是不是有心复兴张家还是两说呢。
榆次府,榆次城,城主府。
鹿梧正在处理公务,时不时皱起眉头。
说句实话,鹿梧对处理公务半点兴趣的都没有,哪怕战场厮杀,也比处理这些破事要舒心的多。
可是,在没有建立一个能够稳定运行的制度,并配备足以运行这制度的人才之前,想要抽身出去谈何容易?
更何况如今人心未定,自己若是敢偷懒,只怕转眼间这点势力就要土崩瓦解。
“大将军,南河府秋桐夫人来信。”一名亲兵奔入大堂,双手呈上一封信件。
“夫君:见字如晤。”
“钱家之行一切顺利。
妾身杀钱家长老六人、钱家主母、嫡子及以下心腹共计一百三十一人,如今钱为之父主动辞去家主之位,钱为之子钱岁被钱家各房之长拥为钱家家主,献折冲司白银三万两,田亩两百顷。
只是原本夫君要让那钱岁做钱家第一继承人,如今被直接拥戴为家主,是否不符夫君之意?”
“其他退役军士都得到妥善安置,残疾者在一处分配田亩,便于统一照顾,妾身雇了六十名仆妇壮男,专门负责照顾,有士兵每日前来巡视。”
“南河府朱家、何家、孙家等数十户人家都找上门来,希望将家中嫡长子送至夫君亲兵营服役,把次子替换归家,妾身不知该如何处置,要等夫君亲自决断。”
“妾身组建折冲司,按夫君所说,拍卖了一小部分抄家所得的字画珠宝,共得银七十七万四千五百二十三两,远超预估的五十万两银子。不过依妾身看来,其中许多人刻意出了高价,大约是为了拍夫君马屁?”
“吴国派人前来南河府,说要给夫君封伯,名为镇江伯,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若是真的,夫君就是开国之主,妾身算是一国夫人?妹妹们有些急了,要夫君赶紧回来迎娶她们,让她们也当上夫人才好。”
“妾身还聘请了些女官组成幕僚团,一部分人专门负责核对计算财务收支,另一部分帮我和妹妹们出主意——这些回头再和夫君细说。”
斗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