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鹿贼若是离开南河府,只要我等与战阵之上取得一二胜绩,鹿贼军心必乱,那三府之地久受王恩,定然有义士振臂乘势而起,驱逐鹿贼,复我疆土,如此内外交攻,南方定矣!”奋武将军韩组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他倒是不是为了捧上司的臭脚,而是如今楚国几位比他资格更老,名望更重的大将,都在边境镇压四方,抵御燕国、魏国等大敌。
若是留给楚国调度的时间充裕也就算了,但如今战机稍纵即逝,他岂不是有机会了?
如今在埕都的够资格的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襄沉、毕以。
襄沉统帅禁军护卫王城,决不可轻动;毕以年轻识浅,是刚刚提拔上来的轻骑上都尉,论官职勉强够格,但这种干系国运的大战,,谁敢让他统帅大军?
“此事的确势在必行,不过还需仔细计较一番方可,若是那鹿贼假意前往吴国受伯,其实暗暗留在南方,待两军厮杀,他出其不意杀将出来,却如何应对?”禁军统帅襄沉提出异议。
对楚国王廷来说,鹿梧此人最可怕就是个人战力,尤其是他率领精锐出其不意突击军阵、斩首主帅的战术,冲击力实在骇人听闻。
楚王襄同微微点头,此事的确不可不防:“诸位爱卿,可各抒己见,以策万全。”
“公孙宗师是否可以出手?若有公孙宗师出手,那鹿贼若是再敢弄险,不过是自寻死路。”
“公孙宗师还未有消息,不过公孙宗师许诺一月为期,应该可以赶上这场大战。”
“何须公孙宗师出手,封伯之事何等重大,我听闻那鹿贼不过贫贱出身,如何舍得这等机会。”侍郎张欢说道。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了封伯的机会,谁还管一两场战争的胜负?
封伯不是封大夫,封伯是封君!
将心比心,若是在场之人有这等机会,就是断了两条腿,爬也得爬过去,一场败阵算得了什么?若是有了伯君的大义名分,哪里拉不来效忠之人?
“我看却也未必,据说那鹿梧轻薄名利、特立独行——吴王登基,据说此人立有莫大功劳,却不等吴王封赏便自行离开吴国——这等人绝不可以常理视之。”另一位侍郎李星说道。
这两位侍郎平日就多有不和,你支持的我就要反对。
“封伯何等大事,岂能与区区辅佐之功相提并论?”侍郎张欢不以为然。
有人不在乎百十两银子,但换成万两黄金试试?封伯之贵,又岂是万两黄金可比?
“那鹿梧性情刚勇、年轻莽撞,行事不可预测,张侍郎可保完全否?”侍郎李星的意思也很明显——万一人家就是个愣头青,不按常理办事,你怎么办?你敢保证万全吗?
侍郎张欢一滞,恼火起来:“这等事情,谁能保证万全?”
“两位侍郎莫要争了,依我看,管他是真是假,只要命细作广传消息,此事假的也能变成真的——只要鹿贼手下人心一乱,便是他三头六臂,也难以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