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襄传坐在上首,听得下面争吵纷纷,面无表情。
有心发作吧?但父亲死的太过突然,许多政治遗产没有交代清楚,以至于他手中实力难以压服群臣。
不过,如今楚国危机,大家共赴国难。
下面群臣吵归吵,但基本上可以确定,没有谁在私底下做小动作,也没有说争夺空出来的军方大司马之位——有资格争夺大司马之位的屈上将军和陈上将军,如今都坐镇一方,根本腾不出手来。
至于另外一位上将军叔通平湖,却是在鹿梧杀入王廷时,被那狂徒顺手杀了——当时殉国的还有大司马魏图等军方重臣八人,可以说直接导致楚国军方元气大伤。
风水轮流转,半年前自己还在私底下嘲笑吴国国君根基不稳,就算坐上的国君之位,也多半对楚国难以造成威胁,倒是楚国只要腾出手来,就可以启动吴国攻略。
结果轮到自己上位,因为名正言顺的关系,内部环境倒是比那吴王可涂好上十倍,但外部四面受敌,却要恶劣百倍不止,这样算起来,居然还是自己这边更加艰难。
襄传走神了片刻,回过神来的时候,下面众臣依然在争论不休,而且大有进展到人身攻击的地步。
“众位爱卿?众位爱卿!众位爱卿!
”襄传连说了三遍,才止住了殿下众臣的争吵,把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
“众位爱卿,国家危难,休要把精力浪费在争吵之上,还是以实事为要。”襄传认真的说道。
“喏!”众臣齐齐低头行礼,应答道。
襄传好歹也做过近十年监国,如今登上国君之位,威望还是有的。
“左司马,将各处情况说与大家知晓!”见大家安静下来,襄传吩咐道。
“臣遵命。北疆持云关严将军求援,言说这几日齐国攻城,士卒多有折损,需要精锐一万,其中骑兵至少两千,以防被齐国精锐穿过山中小路截断后路,不过正面防线因为地形狭窄,寻常士卒需求不多,粮草需求也不多。”
“西面,茫崖城镇守上将军陈志来信,言说麾下七城防线需要兵马五万,其中精锐三千,箭失二十万发,弓弩四千,另需要木工五百,石匠五百,还要储备十万人马三月吃用的粮草,以防燕国派遣轻骑骚扰后路粮道。”
齐国剑士,甲于天下。
在同等轻步兵小规模步战的情况下,齐国剑士几乎天下无敌,只有鲁国甲士可以抗衡,楚国士卒根本无法相比。
若是将寻常士卒顶上去,只怕三五下就要被打破防线攻上城来,所以持云关那边只要精锐,寻常士卒在那边只好做些搬运器械的粗活。
至于西边,楚国与燕国相邻。
国境处一马平川,只有前三后四,七座城池互相依靠组成防线,由上将军陈志率领十万大军分头镇守,倚靠城池之利,对抗天下无双的燕国铁骑。
“至于地方上,源潭府有大贼屯山王、银都府有明图道、护东府有九辰教作乱,其中源潭府与银都府治事都说有把握与近期平定乱匪,但护东府郡县兵马被抽调过甚,一时难以平定九辰教之乱。
至于其他地方,虽也有小乱,但不碍大局。”
左司马魏涛一一禀报,只是越说,他的脸色越是发苦——只会汇总问题,却不能解决问题,只怕这新到手的左司马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
众位大臣听了,也都脸色不好——这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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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