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梧抱怨道。
柔心和望鱼两名侍女望过来的眼神哀怨。
论武艺她们当然比不得秋桐等五名前辈,但论起伺候人的功夫,可绝对不比她们差好不?
鹿松却是不好搭话。
实际上,如今鹿国虽然连国家架子都没完全搭起来,但已经有些冲突苗头。
冲突双方是以秋桐为首,主要由追随鹿梧而来的楚国南方降卒军方势力,对上了以鹿家家族为首,主要由吴国新晋贵族及商业附庸势力。
至于江南五郡当地豪族代表,他们被鹿梧亲自出手一番杀戮之后,又有梅兰竹菊四女各自领兵分头镇压,如今在鹿国朝堂上,站在墙角如喽啰。
若不是鹿金河是鹿梧之父,算是秋桐的长辈,以秋桐等五女被鹿梧熏陶出
来的凶厉手段,随随便便都能把对方脑袋砍下来筑成京观。
鹿松仔细想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
鹿梧的话,意思其实很明白,他就是不想管事,随便你们怎么折腾都行。
但问题是,从以往的事迹来看,五弟鹿梧的性情其实极为暴躁刚烈,平日虽然懒散,一旦要出手,那很可能就是血流成河、京观成列。
所以,鹿梧的话中,自家人的范围就很重要了——到底谁是受五弟保护的,千万不能动的,谁是可以打击的?这搞不清楚,是要死一堆人的。
鹿梧懒洋洋的说道。
鹿梧躺在那里,右手松松垮垮的握钓竿,两眼眯缝着一条线,姿势舒服的几乎要睡过去。
鹿梧的话似乎很正常,但鹿松还是觉得这话中,有哪里感觉不对。
鹿松觉得河上的风有些冷,他扯了扯衣服,把自己裹的紧一些,突然反应过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按五弟鹿梧的说法,那鹿家以前分出去的分支、投靠过来的门人,乃至自己的妻妾,甚至追随五弟鹿梧开国的那些楚国士卒。
他们在五弟鹿梧眼中,难道是可以随意杀戮放弃的吗?
自己的子女呢?是不是也在可杀之列?
母亲鹿常氏是常家女出身,那常家的人呢?
五弟到底是在传达什么意思?
鹿松自幼学的是家传的陶朱商人之道,母亲鹿常氏又花重金请来儒家学者给他教授治理之道,顺便教授算学,他虽然未得儒学真传,但也勉强算是兼有两家之长。
后来,他按照家规,去楚国独当一面,虽然也有商战,也有杀伐,但主要还是讲究一个和气生财,那里听过鹿梧这般表面随意和气,实际上却是漠视他人生死、视天下人如刍狗的话语?
尤其令鹿松震惊的是,鹿梧用懒洋洋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那种理所当然,简直是将之当做人人皆知的常识一般。
鹿松沉默不语。
鹿梧躺在躺椅上,眼睛完全闭合起来,仿佛进入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