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如此问她？

……

这要如何作答？

他是怎么知道她就是那样想的。

有没有把对方时时刻刻都放在心尖上，时时刻刻都放心不下，时时刻刻念着，他可是她想要陪着一辈子人呐，自然不会舍得！至于独占什么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的答案也一定是肯定的。

可那样的话根本说不出口，怎么办？

望着月光下那副刻入心底的轮廓，她犹豫了又犹豫，最终头脑发热的磕磕巴巴道：“虽然，我知道不该这么想……明白这样不对……但，是的，我就是这样的，因为少凌，对我是特别的，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想你的。”

说到最后，白梦相当决绝，丝毫没有被人窥穿心思的羞愧。

楼少凌在深吸了一口气，收紧环住她的手臂。

原来，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真好。

终于，知道她的心意了。

“小白，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知道么。”他在她耳边轻叹，声音听起来像有些哽咽。

真的吗？

他真的也是这样想的么？

白梦偷偷抿起嘴角，感觉蜜糖灌进了心底。

这样就好。

只要能够一直陪伴着他，并且知道他也愿意这样陪着自己，就够了，往后那么久，那么久，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可是，他明天是要娶亲的。

娶那个他看上的，离不开的美人儿。

她知道的，礼堂上，人们都会新郎新娘说一些祝福的话语，比如百年好合、琴瑟和鸣、白头到老什么的，所以，成亲的意思是说从那以后能够陪伴在楼少凌身边的人有且只有一个，不会是她。

所以，现在他对她说这些又是为什么呢？

“那么，你，对她，也是这样子的吗？”白梦仰起头，问他：“你娶她，以后就要与她一起了，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做什么呢？”

楼少凌微怔，他一直都以为她根本不在意他和杨染依之间的事，毕竟她撞破自己和杨染依那般纠缠也没怎么反应，还以为她根本就没把他当一回事，却原来不是，原来她是在乎他的，好险，差点就被她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这么想着，不由得低低笑出声来。

白梦被他笑的不明所以。

楼少凌松开白梦，借着白纱似的月光整理衣襟，起身，再端端正正的跪在白梦身前，做好这一切后，又想了想，拉着白梦一起跪下。

淡淡的月光，古香古色的雕花木床，白玉弯钩挽起的床帘，凌乱的床铺，银冠束发的少年与长发披肩的少女面对而跪。

楼少凌牵起白梦的手按在胸口，他说：“有些事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却有必要与你讲开，小白，你听好，我和杨染依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与人切磋时中了圈套，被下了毒，不得不与她亲近，但是，我和她……”他忽然压低声音，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白梦僵直身子，全身紧绷的听他说完，心里乱作一团，不知该怎样才好。

言毕，楼少凌正襟危坐，信誓旦旦，“你信我。”最后又补充道：“还有，中毒的事，岚姨已经帮我我解了，你不必担心。”

天子治下，一切有关蛊的东西都不能提及，他便用毒代替了。

楼少凌继续说道：“我对她无意，是也不会娶她的，白梦，从始至终，我要娶的，仅你一个而已。”

他言辞恳切：“所以，你可以嫁给我么？往后余生，永远与我在一起，至死不离？”

什么？

白梦恍然，她还在楼少凌被人下毒迫害以及他虽和杨染依过多暧昧，却对人没任何真情实感的事里缓过来，就被问到关于嫁娶的终生大事，嫁给他什么的？

他是认真的吗？

“我……”

有些事，如果是少凌的话。

“我，可以。”

她的回答一般都是肯定的。

话说出去，白梦只觉浑身冰冷，她在做什么啊！

即使她从来不会拒绝楼少凌的任何要求，但刚才不同，刚才的对话有问题，涉及的事也不对。

楼少凌疯了，她也跟着不正常了。

不，不对，太不真实了。都是假的吧！

求婚什么的……

但眼前的人，和他握住自己的微微颤抖的手，还有他痴痴的笑，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刚才的事是真实发生的。

但是，不可以。

“你……”

楼少凌猛的将她拉进怀里。

“别说！”他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信我，只要你情我愿，其他都不是问题。”

“只要知道你愿意，就足够了。”他喃喃道。

剩下的，我会解决的。

白梦伏在他紧实的胸膛，听见经过他身体传出的话语。闷闷的，清晰又有些模糊。

“小白，吻我好么。”语气近乎祈求。

嗯？正打算撑开他的白梦闻言一滞，再不敢动了。

“吻我。”

我……

她该怎么做？是像他刚才那样么？

可是……

白梦咬着唇，脸烧的通红也没动作，她实在没有勇气对楼少凌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