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永瑜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温李氏为了给自己儿子补身子,杀了一只鸡,同今日买来的蘑菇一起炖了汤。在厨房里面忙碌的温李氏见自己的儿子和沈若娥似乎挺高兴的,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温李氏当即心里欢喜,自己的儿子能与沈若娥结缘,也不失是一件美事。
殊不知,温永瑜和沈若娥说的并不是这事儿,而是别的。
“若娥妹妹当真在时莱先生哪儿启蒙的?”温永瑜其实打一开始便觉得沈若娥和旁的那些姑娘不一样,话虽不多,却总能指出其中的关键,便随口问了沈若娥一句是否启蒙。
没想到,沈若娥不但启蒙了,启蒙的老师竟然还是文采冠绝天下的时莱先生,就连温永瑜现在自己所在松明书院,里面给温永瑜他们授课的先生杨文先生对时莱先生也是极为推崇的。
“定然是真的,家中长辈在时莱先生的门下听学过,如今时莱先生年岁渐长,便由家中长辈请来了家里,替家中子女启蒙。”沈若娥虽然知晓时莱先生名气大,但没想到在这边城之地竟然也这般受人推崇。
“真真是让人羡慕,若是能在时莱先生的堂中听学也算是此生无憾事了。”温永瑜叹气,可惜这时莱先生性子高傲,松明书院的老院长也曾发帖请过时莱先生来此讲学,可惜都被拒了。
“先生是有大学问的人,可惜先生说,再过了几年便也要归隐山林之中了。”沈若娥这话倒是不假,时莱先生在林府的时候,就时常咳嗽头疼脑热,身体十分的不好。
“可惜可惜了。”温永瑜说着这话,突然想起了今日归家之时从杨文先生那里得来的一份誊抄的书稿,便兴冲冲的去拿了出来。
这书稿听杨文先生说是时莱先生的手稿,想着沈若娥在时莱先生那里听过学,便将书稿展开给沈若娥看,“你瞧瞧,这可是你熟悉的时莱先生的话语?”
沈若娥接过温永瑜递过来的书稿,并不多,两三页的样子,仔仔细细的打开看着上面的话语,当看到那一句重声韵,多昧古今的时候便笑了起来,“是了,这句话是时莱先生常说的,他说我朝刚刚定国不久,虽已经开了恩科,但沿袭了前朝制度,进士科以帖经、墨义和诗赋为重,可惜这些对于朝政却并没有太多的作用,实在是可叹可叹。”
“是了,杨文先生看了那句进士以声韵为务,多昧古今,当即也是抚掌附和。”温永瑜现在所学的,也多是这些,可温永瑜也总觉得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与朝政没有一丝益处。
随即两人便以自身所学对这事儿做了看法,温永瑜感叹,若沈若娥是个男子,那些个独到的见解,定是会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的。
“不知道若娥妹妹闲暇时分喜欢看些什么书,待我每月归家,便替你抄录一些回来,供你阅读。”温永瑜觉得沈若娥虽然谈吐不凡,但因为看得书并不是特别的多,很多东西的见解并不是特别的独到,这倒让温永瑜觉得实在是可惜了。
“当真?”沈若娥闻言直接眼前一亮。
温永瑜见沈若娥的眼神,便知晓,这个姑娘是个喜欢看书的姑娘,当下便点头。
“《诗经》《书经》《周礼》都有看过,《论语》也看了一些,若是可以,我都想将这些看完。”沈若娥在林府的时候,这些书也只有在家学里面的时候才有机会看,毕竟下午的时候,她要学的便是琴,女红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