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狂的马车在山路之上狂奔,陆令仪吓得直哭,眼睁睁的看着马车朝着悬崖而去,要不是李司寻用命拉住马车,陆令仪此时怕是连尸骨都找寻不齐。
陆令仪还记的,自己看到李司寻鲜血淋漓的双手和磨破的鞋底,还有褴褛的衣衫,陆令仪终于没有将李司寻再当做当年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背后的小鼻涕虫了,那一刻李司寻在陆令仪的眼中,竟比那画像之上的神还要耀眼。
“难怪你小时候最是喜欢欺负李司寻,怎得大了竟然还想嫁给他。”沈若娥恍然大悟,似乎每个女子,动心的那一刻,都是那个男子对自己有过神一般存在的高光时刻。
不然,哪怕你貌若潘安,在打小便认识的姑娘眼里,你可能都只是小时候的那个流着鼻涕的邋遢鬼罢了。
“可是那个家伙,竟然在我表露心迹之后,就像是见到了毒蛇一般,天天躲着我。”陆令仪想起来便觉得委屈至极,自己又不是什么丑得不可见人的人,且陆令仪还有些自得的便是,自己虽不说貌若天仙,怎么也是在永乐京中美名外传的。
而且自己的这个身份,虽不是天家公主,但日后如何,还未可知,自己这样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的姑娘,他李司寻竟然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这让陆令仪如何不气。
“明珠,你说说,我这也算是有身份有家世有样貌,且小时候,明明是他时时跟在我身后的,为何李司寻他如今竟然还要拒绝我?”陆令仪吃着果子饮着茶生气的问。
“或许,便是因为你的身份家世太过于出众,所以李司寻才不得不拒绝吧。”沈若娥想起来当时字啊王府之中的时候,贺玉菁和步非嫣之间对于李司寻与陆令仪之间事情的谈话,局外的她们都能看得很清楚。
李司寻如今虽然承袭爵位,可是到底还是家中人口淡薄,朝中除了自己便再无他人,可以说是一个光杆司令,空有一个国公之位,但权力嘛,便是一个普通的枝繁叶茂的五品官员的家族,都比他还有底气。
“这是为何?我如今的家世,能成为他的助力。”陆令仪皱眉。
“陶陶姐姐,你可曾想过,李司寻他是一个男人?……”沈若娥话还没有说话,便被陆令仪打断。
“明珠,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男人啊,他若不是一个男人,若是一个女人,我便也不会想要嫁给她了,我……我可没有那什么癖好……”陆令仪声音越来越小,脸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前朝之中,龙阳之事多不胜数,便是那女子之间的魔镜之好,也是偶有风传。但是这些,可都是被世家豪门所不齿的,便是说出来,都觉得是有辱家风。
“陶陶姐姐你想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李司寻他是一个男子,这世间男子,哪个不是要面子之人?如何能忍受妻子家世比之自己更好,自古只有女子高嫁,又有几个男子高攀的?”沈若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她竟然不知道,陆令仪如今的思维变化这般跳跃,自己险些都跟不上了。
陆令仪恍然大悟,是啊,自己怎么就忘了,男子多要面子,李司寻从小就因为家中之事自卑敏感,自己的一番表白,恐怕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