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在地图上看到的死物,二月的河已经破冰,却因为地势原因有些地方还结着冰。
位处山谷,又见一片蒸腾雾气。
“原地休息!”宫铭看着面前景象发出一道命令。
十天的奔波风餐露宿,众位将士早已是累极,此时听了宫铭的话,一些人自觉散开走到外围警戒,余下人直接坐在了草地上。
河边的水草总是异常丰茂,树也高高大大的,这边的冬日再冷也比不得上京温度低,更是长着一年长青的松柏榕树。
绿荫荫的一片,看着就叫人心情好。
宫铭眯着眼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脚下微动,慢慢走到了河边。
河边的泥土地稍软,一踩脚就陷了进去,再抬起,一个脚印留在上面。
宫铭蹲下身,眼睛看着面前的河,河水夹杂着冰块,将手伸进去,就凉到了骨头里。
拍了拍手起身,“过来。”
话没有指名道姓,可钟招知道宫铭是在叫他。
“王爷。”几步走到宫铭身侧。
“你觉得,这里适合藏些什么埋伏?”宫铭也不看他,目光飘忽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钟招只愣住片刻便开始仔细观察周遭景色。
“河水冰冷且未完全消融,渡河难,应该不会埋伏在对岸;这一片地势开阔,唯一的遮掩就是这些树,”钟招看着那些树,“可惜数量太少,藏几个人到还好,要说是藏了个军队,却是不可能的。”
宫铭闻言点点头,“所以,这里理应是一处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话落笑了一声,“你这几天也累了。去歇会儿吧。”
钟招一颔首,才迈开腿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向宫铭,神色透出几分古怪来。
宫铭看着钟招一挑眉,摇了摇头。
见状,纵然心底有千万般疑惑,钟招也只是垂眼回到了人群中,坐了下去。
只是眼睛始终看着地面。
越是看下去,就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宫铭在河边站了很久,等到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才一挥手,“继续前行。”
就这样又走了一天。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映着人脸,连带着周遭是景色都染上了一片橙红。
多数人都睡着了,没有帐篷,以天为被地为席。
钟招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忍住,几步走到了宫铭身边。
宫铭正在烤火,身上披着件墨色的大氅,见他来了也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犹豫片刻,钟招还是开了口,“今日稍作歇息时,末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宫铭将烤着火的手收回来,“你觉得哪里不对?”
“地。”钟招深呼吸一口气,“王爷唤我过去的时候,站在河边,那里的地,很是松软。”
“末将在那里停留片刻,再回去的时候,脚底都沾了泥。”
宫铭似笑非笑回头看了一眼钟招,“河边土地松软不是正常?”
“河北土地松软确实正常。”钟招神情严肃,“也应该随着距离,越来越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