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觉得自己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透过衣物直接从胸口传进了心里。
酥酥麻麻的,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被投下一颗石子,泛起了涟漪,从此再也不能平静。
今天一天的笑,好像比他前二十多年,笑得都要多。
只是除了隐秘的欣喜,还有迫切想要得到更多的焦躁,以及……不知为何的烦闷。
宫铭就这样抱着侯嫮在雪中行走。
到了积雪漫过脚踝时,总算是寻到了一处山洞。
山洞比地面要高一些,因此雪没漫进来,就是后面融成水也不会将洞内打湿。
里头还有一堆干草,被整整齐齐地铺在地上,像是有人刻意这般摆放的。
宫铭将侯嫮轻轻放在干草堆上,起身将山洞仔细检查了一边,
“应该是猎户躲雨雪的地方。”
得出这般结论,宫铭才松了口气,“这里是安全的。”
侯嫮坐着,忍着右脚不断传来的痛感,目光打量着着周围。
这个山洞……
和在风渡口的时候,她和宫铭藏匿的那个山洞,很像。
就是干草少了些。
垂下眼帘,将斗篷紧了紧,试图将身子里为数不多的暖意包好。
宫铭坐在侯嫮身前,唇嗫嚅了一番,还是压低了声音开口,“太师……可是脚扭到了?”
侯嫮袖袍下的手攥紧了一下,又缓缓松开,“是。”
“不如……”宫铭深呼吸一口气,“本王帮太师看看?”
话落,也觉得不太妥当,“太师别多想,只是脚扭伤了必然要看看,本王也懂些正骨之术,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会落下病根。”
一大段话说完,宫铭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侯嫮一眼,“太师觉得……”
还不如不解释。
越描越黑。
心里闪过这样两句话,侯嫮只看着宫铭不出声,直愣愣的,看的宫铭的耳朵慢慢变红,而后连脖颈也受到牵连……
“要不还是——”
“好。”
算,了……
宫铭愣在原地,眼中全然是惊讶,还有隐秘的欣喜。
侯嫮袖袍下的手指微动,眼帘微垂,“王爷帮本太师看看吧。”
宫铭几步走到侯嫮跟前,又一下停住,好半天,才慢慢蹲了下去。
侯嫮别过头看着洞壁,连余光也没有分给宫铭,身子却僵着。
宫铭蹲着身子,轻轻的,将侯嫮的裙摆往上掀了点,里面还穿着中裤,倒也还好。(审核好,这里是准备看脚丫子,没有脱衣服)
而后,手握住了侯嫮那只精致的彩蝶镶珠绣鞋。
女儿家怎么总是这般娇娇小小的?
宫铭觉得侯嫮的这只鞋还没有他的手大。
放柔了力道,宫铭慢慢将那双绣鞋脱下,露出里面白色的罗袜。(这里是脱鞋子,啥也没干)
侯嫮呼吸一滞,手抓着身子下的干草,眼神有些飘忽。(这里是女主太紧张了谢谢)
宫铭也屏住了呼吸,然后,一点一点,将那只罗袜也缓缓褪去。
玉白的足,连指甲盖上也泛着淡粉色,只衬着脚踝那处的青紫一片更加触目惊心。
山洞内听不见呼吸声,直到宫铭的手,缓慢而有力的,放在了侯嫮的脚踝处。
“嗯……”侯嫮惊呼一声,冷汗一片,贝齿不自觉咬着唇。(审核大大,这里是女主太疼了)
“很疼?”宫铭放轻了力道,担忧地看向侯嫮。
“还好……”侯嫮喘了口气(疼得疼得),眉心蹙着,脸色苍白,只有方才唇被咬着,才有一些血色,看起来分外娇弱。
“本王轻些。”动作果然轻了些,只是脚到底是扭到了,再怎么轻也是疼的。
几番动作终于完毕,侯嫮已是香汗淋漓,整个人似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宫铭又帮她将罗袜和绣鞋穿好,看了一眼侯嫮的脸色,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直接盖在了侯嫮身上。
“更深露重,太师要小心受寒。”
眼睫颤了颤,“那王爷呢?”
没了大氅,宫铭穿的实在是单薄,在骁骥营内训练士兵也就算了,外头下着雪,山洞内也寒凉,这般一个晚上,他也定是会病倒的。
“本王不碍事。”宫铭说着,几步走到洞壁旁,并没有和侯嫮一眼坐在干草堆上,“太师早些歇着吧,本王会守着的。”
唇抿着,侯嫮一只手抓着宫铭的大氅,身下的干草不多,还能感觉到地里沁出来的寒意。
这般也有些冷,那把大氅给了她,还靠着洞壁的宫铭呢?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
“王爷坐过来吧。”侯嫮低着头,“干草坐两个人是没问题的,如果王爷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