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大肆抓捕姬恪,就是为了摸清楚他的具体方位,搞明白在蔚川到底隐藏了多少赵王余党。
一伙人在一起才不怕,怕的就是分散开来,一个伪装成卖肉的屠夫一个变成文弱的书生。
这般要清缴,就麻烦了太多。
“收网?”姬辛的眉头送了些,“这是太师的计策?”
“不过是在他们出发前,给了几个锦囊。”侯嫮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姬辛的问话而有片刻拘谨。
姬辛点点头,没有再问了。
他对侯嫮一直放心得很,太师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天越为了他,他不是什么不懂好人心的狼崽子。
他相信太师,他要对太师一辈子好的。
姬辛还太小,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或许是永远,或许是还要再来四个十四年。
总不会是过去的六年那样轻松。
侯嫮垂下眼,突然不自觉干呕了一声,右手急忙拿了胸口的帕子捂住口鼻。
“太师?”姬辛见状直接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侯嫮身侧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太师你怎么了?”
侯嫮压下反胃的感觉,抬头要笑,恶心感来势汹汹,叫她又马上低下头。
“太师?”
姬辛这下是无法说服自己侯嫮没事了,手一挥就要叫太医来。
“陛下。”侯嫮及时制止了姬辛,面色有些发白,“许是吃坏了肚子,让臣回府歇着就好了。”
姬辛却不太赞同,侯嫮的脸色看起来就差极了,就是真吃坏了肚子叫太医过来看看又如何了?
宫人急匆匆出去叫了太医,侯嫮眼帘微垂掩下其中的慌乱,思绪在脑中过了一遍,
“陛下。”放下了遮着口鼻的帕子,“臣突然想起来府中还有些事,怕是不能久留了。”
侯嫮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姬辛眉头一皱直觉不对,几步上前就挡在了侯嫮面前,“事情便先耽搁会儿,也无碍,太师身子最重要。”
“太医一会儿就来了,误不了太师多久的。”
侯嫮眼睫一颤,抿着嘴笑了笑,“府中有府医,还有佩玖,其实是一样的。”
话音一转,正当姬辛以为她要拒绝时,又说道:“不过陛下好意,臣自当领命。”
侯嫮坐回了椅子上,好像刚刚的意欲离去只是一场幻梦。
姬辛一愣,又仔细去看侯嫮的脸色,隐隐泛着白,唇色倒还好,是娇嫩的粉,看起来不像生病的样子。
稍稍松了一口气,姬辛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太医院这几天都在尽全力编纂医书,人手不足基本上全去了宫外,一时之间要叫太医来,倒也没那么快。
侯嫮垂着眼,神情淡漠,看起来好像并不关心自己的时间被耽误了。
哪里是不关心?
明明是太关心了,偏偏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姬辛皱着眉,怎么太医院的人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