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侯嫮回答就径直推开了门,
“姐——”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红,侯嫮倒在其中不知生死。
“姐姐!”佩玖跑了过去蹲下身子,明明自己医术非凡,此刻却颤抖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佩玖慌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想要将侯嫮扶起来,却看着那满地的血,怕侯嫮身上有伤而不敢动她。
“姐姐……”佩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眼快速在侯嫮裸露在外头的肌肤扫了一眼,没有外伤。
轻轻的,却不慢,将侯嫮身上的外衣剥开一些,身上没有伤口。
佩玖稍稍放下一点心,将侯嫮整个人拖起来放到床上,做完这个动作,自己也是深深喘了一口气。
掰开侯嫮的嘴,嘴里没有血,看来也不是内伤,那这满地的血……
佩玖突然愣住,下一秒走到门边将门关上,又插上插梢。
回头再去看侯嫮的时候,看见了一边小几上的小木盒。
里头还有两颗黑乎乎的药丸。
直觉告诉佩玖,侯嫮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它。
颤抖着手将药丸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佩玖一愣,手中药丸没拿好就掉在了地上,还滚了几圈。
沾上了血。
佩玖摇摇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床榻上躺着的侯嫮,唇抖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三指并拢,缓慢的搭在了侯嫮的手腕上。
沉细脉,尺脉,弱不可闻。
佩玖眨了眨眼,手将侯嫮的裙子系带解开……
呼吸就凝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
姐姐是什么时候怀孕的?
为什么她不知道!
佩玖呼吸急促,压着心底的苦涩,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去哪里开的药?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知道……
只是再也万般不解,佩玖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从袖口掏出针包。
细长的银针扎入穴位,佩玖起身又去纸上写了个方子,下笔的时候顿了顿——
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一个方子一分为二,各自为方,偏偏合在一起,就是保命的东西。
推开门,叫了个侍女来,“拿这两个方子去抓药,抓到的药一起煎了送过来。”
侍女有些不解,却也只是点点头转身出府。
佩玖重新将门关上,锁好。
侯嫮在床上躺着,身上有几根银针。
佩玖深呼吸一口气,拿了布巾将地上的血一点一点擦干净。
那一地的血里,有一块大拇指大小的肉团。
佩玖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有些颤抖,重新拿了一条干净的手帕,将那块肉团包了起来。
血太多了,一条布巾不够,足足用了五条。
佩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完成这些动作的,只是手上捧着五条沾了血的布巾,最上头,是条手帕。
床榻上的侯嫮没有一点动静,连呼吸声都弱的可怕。
佩玖醒了醒鼻子,压下心底的苦涩,将布巾和手帕放到了屏风后面。
又将侯嫮身上的银针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