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也没有人知道。
“百步内可杀人,三百步内重伤,五百步伤人。”宋悦谦回过神来说道。
“靶子到这里,八十余步。”侯嫮眨了眨眼,脚下走向木靶子,绕过前头看向后方,箭头隐隐穿破靶心,能看见一点金属质地特有的寒光。
“百步杀人,用的是铜箭头,是做工精巧的改良弩箭,更是不会移动未曾穿戴甲衣的普通士兵。”侯嫮看着手中弩箭,兴趣却少了一大半,“并不适合用在战场。”
战场用不起做工繁琐耗时的弩箭,也用不起昂贵珍惜的铜箭头,而穿戴皮甲草甲乃至金铜盔甲的敌人,才是常态。
宋悦谦闻言也是忽而反应过来,内心有些惋惜,更是有几分愧疚在,
“是下官疏忽了。”
“用来暗杀倒是不错。”侯嫮说着,鹤眼微眯,手指灵巧一转,将弩箭翻了个身,“安排特殊训练过的弓箭手,专门夺取敌方首领的性命,五十步以内,应该没什么问题。”
宋悦谦看着侯嫮一脸淡然地说着这弩箭最适合的用途,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去郊游,她眼倒映着弩箭的模样,和看着娇嫩欲滴的鲜花没什么不同。
“除此之外,这种弩箭射程远,用于火攻想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侯嫮看着,指头将箭矢表面的木屑拂开,“箭矢做成纯铜的,普通火攻并不会使之变形。”
宋悦谦点点头,将侯嫮说的话一一记下来,思考着晚些时候就再去把那些大工找过来再商量商量。
“对了,”侯嫮终于放下手中拿着的弩箭,“前段时间水车不是在上京范围内运用?几个月过去了,宋大人可有派人去看看?”
闻言,宋悦谦身子一僵,“太师说的是。”
侯嫮往前走的步子一顿,眼帘微微下扫觎了宋悦谦一眼,“宋大人,并非本太师刁钻与你为难,只是民生一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受惠于民,好用不好用,哪里不好用哪里好用,到底还是百姓说了算。”
“天越官员若非农事,多数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本太师并不希望由这群人来评判天越根本。”说到这里,侯嫮的声音顿了顿,面上笑意深了些,“本太师也是一样的。”
她也评判不了所谓农务。
没有资格。
宋悦谦一边听一边点头,“太师言之有理,下官晚些就带人去看看那些水车。”
听了这话,侯嫮面上神色也没什么变化,不喜不怒。
宋悦谦袖袍里的手动了动,心提的高了点,不知是不是错觉,太师虽还是每日笑着看着好脾气得很,可总感觉和之前有些不同。
要说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大人不必送了。”侯嫮出言制止了宋悦谦要送她出工部大门的想法,自己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往前走。
临近大门,看见了刚刚外出回来的庄奕贤。
“太师。”庄奕贤垂眼躬着腰行礼。
“庄大人。”侯嫮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接着往前走,直到出了侧门也不曾回头。
“太师今日来工部又是做什么?”庄奕贤问旁边的屯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