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死死闭着眼。
可是她自小被娇养长大,她当不了狼主的。
管理不好偌大的北漠,也没有下决策上战场的本事,她做不到的……
金萱眼角流出一滴泪来,说不清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还是为这样逃避事实不不肯面对懦弱的自己,还是只是单纯为了这些时日的苦难而哭泣。
她前不久才过了生辰,现在也才十五岁,呜咽声很小,像小猫儿一般,浑身上下热乎乎的出了不少汗。
金萱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极了,可是她不想叫人来,不想让阿塔再担忧,也不想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在他人眼前。
就这样过了一夜。
到底是从小到大野着长大的,没吃过苦,身子被养的好,这般一夜也没有生病。
佩玖一大早就拿着药方去找了天越的其余医师,几人合计一番,这药喝下去便是不见好转,也不会让狼主病症再加重。
商量好了,佩玖就誊写了一份药方交于一个北漠士兵,让他交给能做主的人。
药方自然而然到了金汉平手中。
“还真研究出药方来了?”金汉平蹙着眉,饶有兴味一笑,“看来这次天越来的医师倒是有些真本事。”
金汉平身后母族强盛,狼主能这般死去是最好,就是治好了病活下来,想必身子也大不如从前。
最让他忌惮的金谋和金敏坤都死的莫名其妙,他忌惮的同时,也不免觉得省心了些。
金汉平不懂医,上面多数药材他也没有听过,粗略看了一眼就递给身旁的下属,
“按着药方去找吧。”
下属接过药方离开,金汉平坐在原地想了会儿,到底还是对金谋和金敏坤的死心存疑虑,狼主那么是找不出什么消息来了,不若……
去探探金萱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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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侯嫮刚刚将信件并着自己的画像还有一些吃食包好送往给在北漠的佩玖,这几日突然就热了起来,倒是有几分初夏的样子了。
侯嫮下朝后打算回府叫了裁缝给佩玖做几身新衣,时间若是来得及,还能刚好赶上下次给佩玖送信。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方除了太极殿就被林鸿叫住。
林鸿是三朝老臣,也是萧承文呈上来的信纸中,为数不多没有提到名字的高官。
思念至此,侯嫮脸上的笑意愈发真诚了些,“林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林鸿小幅度地点点头,看了眼侯嫮欲言又止,“不知太师晚些时候可有闲余?老夫有些事情想说。”
侯嫮微怔,随即点点头应下,“自然是有时间的。”
“既然如此,午后老夫便在寒舍静候太师到来了。”林鸿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只是笑容愁苦,好似被什么事情蒙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