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大人再考虑考虑?”
金萱笑嘻嘻的,她穿的不多,也不怕这夜间的寒冷。
她曾经什么也不怕,后来出了一件事她开始怕黑,也怕冷,更怕一个人待着,再后来阿塔用死告诉她,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什么,
她不怕黑了,也不怕冷,她什么都不会怕了。
宫铭不说话了,金萱也不在乎这一刻两刻的时间,任由着宫铭思考利弊。
“你说杀了金汉平登上狼主之位,可据本王所知,除了金汉平,狼主还有几个孩子。”宫铭眼帘微抬,嘴角带着一点嘲讽,“若是你登不上狼主之位,本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金萱眸光微闪,而后轻笑一声,“所以这是交易,也是一场豪赌,贤王大人,若是我笃定自己能登上北漠狼主之位,又怎么会开出北漠二十年不举兵犯进的条件?”
“天底下可没有这样好的事情,就是当初你们天越的赵王殿下联合我北漠狼主兵马南进,也不过是许诺给北漠十座城池。”
金萱的声音被夜风一浸显得有些凉,她歪着脑袋,额心的坠子晃了晃,
“贤王大人想好没有?”
“口头无凭。”宫铭拍了两下手,远处的苏牧走过来,从胸口掏出纸来,还有一根笔和一小盒墨汁。
金萱眉一挑,“立字据?贤王大人是真不怕被人造谣通敌啊。”
立下字据虽可以拿捏金萱,却也同样给金萱留下了自己的把柄。
宫铭一勾唇,他最不怕的就是孤注一掷的赌,十三岁进军营开始,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每一场战役,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每一次穿戴盔甲后上战场,他都是在赌,有时候概率大,有时候概率小。
这么久了,他也没赌输过几次。
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苏牧已经将字据立好,一式两份,各放在了二人面前。
金萱接过字据,目光在上面停住,轻笑一声来了句,“贤王大人身边下属的听力倒是不错。”
明明最开始就说了让他们走远点,就是不喜欢还有旁人听见,苏牧却能一句不问写下符合二人要求的字据,这不是听力好是什么?
宫铭轻飘飘看了苏牧一眼,不责怪不恼怒,而是来了一句,“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金萱闻言也没说什么,即便她听出来了宫铭的言外之意,是在说她身旁无人可用,要沦落到和他做交易的地步。
真奇怪啊,明明几个月前她还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现在旁人未说出口的话她都明白了。
或许也不是从前不明白,是一直明白,却不愿意相信罢了。
两份字据上都签下了两人的名字,人手一份收了起来,
“贤王大人,合作愉快!”金萱眉眼一弯,右手握拳贴近胸口行了一个礼。
宫铭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这不算礼貌的做法,金萱却毫不在意。
她知道这些人看不起她,不管是因为她是女儿身,还是因为她前些年的愚蠢,还是仅仅是因着北漠明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