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用老实巴交的眼神看向程璧君,程璧君心软,立即上前拉过商雪霁的袖子,开口了,“哎,雪霁,不过就是一个镯子,大方点…….”
却在这时,商老夫人的丫鬟小跑着过来支开程璧君,“太太,老夫人让您去一趟后厨房,监管今晚宴请御家的菜色。”
程君璧不敢违逆婆婆,只得提着马面裙随丫头前往,末了,程璧君忍不住叮嘱女儿,“别小气,待婆婆好一点,你都把人家明熙…….”程璧君自然不敢说完,行走漾漾离开了偏厅。
程璧君一走,张氏又是露出一口黑牙,“嘿嘿嘿…….”朝着商雪霁笑,爬虫一般凌厉的眼睛挤在皱纹里,笑起来格外凶狠。
“快取下来吧,张家婶子。”商雪霁喊得生分,催促道。
张氏心里冒火,顿时提高声音,“哎,我又不是不取,你看你抠的,就跟我真看得上一个镯子似的。”
说着,撇嘴嘴开始摘取手镯,不料手镯戴上她的粗大手,愣是卡在虎口取不下来,张氏一乐,阴阳怪气笑道,“哎,媳妇儿你瞧,真不是我不想取下,而是这镯子生了灵性,铁心跟我。”
“哪有这么怪,让我来。”熟不料一个粗壮的胖丫鬟,早就准备来一盏皂荚水,二话不说一把拉过张氏的手,不由分说抹上一层皂荚。
胖丫头力气贼大,抠住白玉镯子狠命就是反方向一扯。
“啊!——”张氏痛的嚎叫,脸憋红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粗大的关节已然淤青肿胀,而雪葱似的白玉手镯已经回到了商雪霁手中。
旁边的丫头们都忍不住嗤笑,张氏面子上很是过意不起,捂着自己右手。
“女儿啊!——”张氏客在别家,也不怵,当即以婆婆教育小孩的口气,教育起了商雪霁。
“对待长辈不能这样无理,区区一个破镯子能值几个钱,但感情是无价的明白吗?”张氏立在伏见院偏厅,扯着嗓门说的所有人都听得见,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家。
“女儿啊,不要为一些钱财,伤了咱们的感情,你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些个首饰还分你我吗?是我们的,而不是你个人的,做人不要把钱看得太重,不然会被外人说你为富不仁。”
今天不给媳妇立威,以后住进来,怎么使唤得动商家这一百来号仆人们?
“对,张家婶子说的对,感情无价,我赞同。”商雪霁举手,说的眉飞色舞,笑吟吟的询问张氏,“那敢问张家婶子,我娘都给了您什么见面礼啊?”
胖丫头立即高声说道,“上等品蓝锦缎各花色湘绣十六匹,采鴈璧乘马束玉帛十四匹,珊瑚朝珠,蜜蜡琥珀朝珠各两箱,各色玉佩两箱,一并各色珍珠象牙沉香手串两箱,攒珠蕾丝金凤凰,雪花纹银无数。”
“另外,御家三位表妹,都得到一人一包的头面首饰。”
啥?
商雪霁听了差点当场吐血。
平白无故,商家凭什么为御家的三个表妹准备头面?御明熙可真是算计,一家算计到这个份儿上。
上一世这时辰,她正忙着和御明熙夕阳漫步,哪里知道这些个蠹虫,这般会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