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此刻南暮霜急了,急忙拉了下南暮齐的袖子,连一向老成稳重的南暮齐看那女子都看得呼吸急促,这还是第一次。
而南暮晴也急了,完全坐立不安,下意识看向姐姐和哥哥,手足无措。
“好……好好。”老皇帝对商雪婳甚是满意,连说几个好字,便道。
“海津商氏,你和京城南暮氏一样,都是因病缺席前两场,殊途同归,这太子妃的定夺,便在你二人之间决定,准备好了吗?”
“民女准备就绪。”
商雪霁起身礼让姐姐,商雪婳在万众瞩目和惊艳中,坐到辩经台上,艳压之下,南暮晴已然自惭形秽。
皇帝又开口了,“那好,以诸子何以辅君侧,和南暮氏开始大辩。”
南暮晴楞了一下,立即抢先进攻,“论语颜渊篇中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之,小圣贤庄是天下读书人之心中楷模,我们若不传播教化平和昌导,反而鼓动民众动摇国之本,诋毁王道,岂不是在成人之恶,就是小人行径。”
商雪婳有条不紊答曰,“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君子之道,在于要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
南暮晴继续攻击,她已经没有辩词了,只能以进为守。
“那何为当仁不让见义勇为?协助帝国盼娆扰乱天下,当什么人见什么意。”
商雪婳学富五车,真真出口便成章。
“仁者爱人,义者利也,危难之中,儒家诸子适应挺身而出,还是为了自身安危和利益袖手旁观。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公宽信敏惠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为官者不知清廉,沉臣下不知忠臣,如若一国百姓都在想着谋害君王以下犯上,这个国家岂不是陷入动荡?百姓岂不是陷入危难?”
最后两句话厉声反问南暮晴,声音如剑当胸袭击。
南暮晴:“……”
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商雪婳立即抓住机会反击,“如若不问青红皂白,以为只要求诸子忠君而不问政事,难道就天下太平民众安居乐业?”
商雪婳高声吟诵,“孩提知爱长知钦,古圣相传只此心。大抵有基方筑室,未闻无址忽成岑。”
最后几句,她是直接引用的宋代朱熹的一首诗,可谓画龙点睛,令人拍案叫绝。
商雪婳白纱袖子轻盈一甩,朝着宣宗皇帝盈盈一拜。
“民女以为,诸子为根,君为大树,若根固,树这则参天大树,树大根深,孟子公孙丑下讲,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树大根深,根深树大,君为树臣为根,根正自然有参天大树,根邪自然开恶花,结恶果。”
此刻大殿内,安静到听不见一丝声音,商雪婳一番金石置地的声音,驳得南暮霜,哑口无言,人人都看得见。
抑或是南暮齐,此刻眼眼睁睁看着二妹惨败而无能为力。
树大而根深,这番原本就来自于程朱理学的儒学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