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蕊思考完,决定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回过神来便看到尉迟彻那放大了数倍的银色面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你做什么!”薛怀蕊下意识后退了一下。
“我一个伤员,还能做什么。”尉迟彻神色忧伤,可怜巴巴,只差将“柔弱”两个字镌刻在面具上。
薛怀蕊抿了抿唇,尉迟彻为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还这么大惊小怪的,实在是过分!
她反省了自己,低下头靠近受伤的右臂,轻轻呼了几口气,“吹吹就不痛了哦!”
尉迟彻脑袋嗡的一下,感觉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脑中只剩下刚刚那句柔情似水的声音。
“要再吹吹吗?”薛怀蕊歪头,娇声问道。
尉迟彻的耳朵腾的红了起来,紧紧闭着嘴巴不再言语。
薛怀蕊见势,只想使劲拍拍自己脑袋,尉迟彻可是一个杀敌无数的大将军,怎么会觉得吹吹就不痛了,她真是傻掉了!
薛怀蕊遮尬的坐直,状似无意的看向外面。
可下一秒,车厢内响起了一句语调极不自然的“要”。
京城,金碧辉煌的灵光阁。
尉迟彻、薛怀蕊等人从灵光阁的后门悄悄进入,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小院内。
“小姐,请随斐济来。”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梳着双丫髻的婢女说道,领着薛怀蕊到了东厢房。
“小姐可要换衣?”
薛怀蕊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衫,皱皱的还带有一丝血迹。
“好。”
“小姐请稍等,先让斐济服侍小姐梳洗吧。”斐济全程低着头,不多问,不多说,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西厢房内的尉迟彻,黄鱼大夫正在查看他的伤势。
“这药粉是哪儿来的?”黄鱼猛地睁大眼睛,双目发光,狂热地看向尉迟彻。
“……先把本将军的伤口处理好。”
黄鱼三下五除二的处理好伤口,不满地说,“这伤口对你来说简直不值一提。”随后又激动的问,“现在能告诉老夫这药粉哪儿来的不?”
尉迟彻看到黄鱼如此心痒痒的表情,嘴角一勾,“本将军还有事,下次告诉你。”
黄鱼愣了一下,大叫道,“竖子也!老夫不奉陪了!”站起身来骂骂咧咧的走了。
王展送走黄鱼后,俨然道,“将军,痕迹已经处理完了。”
“好,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别吓到了剩下的奸细。”尉迟彻冷笑,若不是留着他们还有用,他早就送他们上西天了。
“将军,此事会是谁人所为?”王展疑惑开口,他原本认为可能是三皇子出手,但是刚刚五公主百里婧的出现,让他有些疑惑。
“贼喊捉贼罢了。”尉迟彻凌然道,“三皇子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次他的大半奸细都已经暴露了,但是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王展闻言一惊,“将军的意思是他会对薛小姐出手?
尉迟彻看向王展,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你以为百里婧的出现是个意外?”
“这……”王展想了片刻,猛地抬头看向尉迟彻,“难道……”
“三皇子打了一手好算盘。”尉迟彻垂下了眼眸,“若是那些贼人在百宴馆伤了蕊儿,我在走投无路时被百里婧所救……”
王展想了会儿道,“将军便会对百里婧很有好感。”
尉迟彻接着说道,“就算蕊儿无事,我也会在他们的设计下陷入险境,百里婧依然会适时地出现。”
“看来,一环套一环,将军已经被他们安排好了。”王展拧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