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实在太突然。
待秦礼反应过来施展言灵沉棠已经掉到半空。怎么说也是十六等大上造一拐杖点在城墙缺角又借力蹦了上来。懵逼的秦礼看到了五官扭曲咬牙切齿的沉幼梨。
“康季寿——有你真是老娘福气!”
刚才那一幕多惊险啊!
负责修缮这块城墙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疾步上前请罪瑟瑟发抖——若是上头追责下来别说他一人的脑袋他和他手底下的人都要将命填进去。
“标下失责请主公降罪!”
沉棠无语看着原地那块小缺口叹气:“命人将这块再加固修缮下去忙吧。”
言外之意是不准备追究了。
那名士兵听闻顿时感激涕零。
秦礼皱眉道:“主公就这么放过了?”
新主公会不会太过心软了?
城墙修得如此不牢固要么是这些人偷工减料要么是他们敷衍塞责。朝黎关作为燕州防线重关若只是随便应付日后必成隐患。秦礼还是希望沉棠能认真追责。
仁慈用在适当位置是仁慈。
用错位置便是软弱可欺识人不明。
沉棠却道:“这事儿怪不了他们也是被我牵连了不——应该是被康时牵连。”
秦礼纳闷不解:“这从何说起?”
沉棠脸色宛若灌了一大碗苦瓜汁五官都要愁得皱成一团:“唉这事儿说来话长啊。谁让康季寿的文士之道害人呢。”有些人的文士之道是瞒不住的例如康时。
待听到康时文士之道的副作用秦礼本就不算小的眼睛震惊得又大了一圈沉棠拄着拐杖慢慢走走得小心翼翼再也不敢靠近墙垛:“季寿跟元良不愧是表兄弟他唯一比元良强的地方就是他有自知之明没有随意出仕他要是出仕‘恶谋’这称呼指不定是谁的。谁当他主公谁就得死……要不是我八字命硬实力又强早见阎王了。”
她肚子里有满腹的牢骚。
结识康时多年这次的威力格外强。
以前可没哪一次是要用拐杖的!
秦礼:“……主公殊为不易。”
“自己认的僚属只能认命了。”
沉棠很是豁达甚至还有心情玩笑。
“公肃有没有被吓到?”
秦礼选择诚实回应:“略有惊讶。”
他以为就祈善一个威胁沉棠性命没想到还有一个更狠的康时。不过这俩跟随主公多年还没将人克死可见主公八字确实有点东西。秦礼短期不用担心主公驾鹤西去。
沉棠神秘道:“待公肃与其他人熟悉你会发现季寿和元良其实也挺善良。”
秦礼:“……”
作为聪明人他自然不会天真以为沉棠这句话是在说祈善和康时善良她的言外之意——他不熟悉的其他同僚某种程度上不亚于祈善和康时。主公八字真有点东西!
二人从城墙巡视下来。
沉棠主动开口询问秦礼的来意。
她人不在前线但每天都能收到前线战报。秦礼和赵奉的兵马这阵子不在朝黎关不是正在清缴黄烈残部就是在去清缴的路上用最快速度收复燕州地界。黄烈残部抵抗不住且战且退至乾州境内。不过他们这个举动也只是苟延残喘拿下不过早晚……
秦礼这边迟疑了片刻沉棠也不催促等他开口:“是关于本部兵马的安排。”
“本部兵马?”
沉棠帐下武将都有自己的本部兵马也就是私兵部曲这部分兵力只效忠各自的武将而非沉棠本人额外征募的兵马才是效忠沉棠的。不过这些兵跟各个武将的私兵部曲没得比不论是素质还是战力差了不止一大截。若要建国这些问题就要处理好。
上位者也担心武将拥兵搞事情一般会将兵权交给绝对能信任的人盯着。沉棠能做到坦诚相待但不能赌别人也这般真诚无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此前没有国玺沉棠至多算一方势力军阀作为一个草台班子不讲究那些野蛮生长很多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如今却不能这本草率。只是没想到会是秦礼先提。
沉棠道:“这个倒是还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