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不卑不亢软硬不吃:“这是户曹上下的功劳林某一人如何敢独揽?庶民所言只是外界以讹传讹又高看我罢了。”
乌元又试探了玉麦。
“郎君您这——”
思及此乌元甚是可惜。
“郎君若不弃不妨坐下来叙旧。”布衣青年欲言又止还是顾池主动邀请他又看向龚骋:“龚郎变化更叫顾某惊诧。”
乌元挺想知道如今这位沈女君跟当年与龚骋差了三拜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倒不是答案有多重要他就是好奇。
本以为这俩人都在孝城一战殒命谁知多年之后后再有二人消息妻兄沈郎君变成了沈女君顾池也成了对方僚属。
“云驰他……”
乌元还是警惕的他知道顾池精通读
心方面的言灵。嘴上用龚骋的话术敷衍内心也克制着不透露。乌元带来一众好手也有克制这方面的不担心自己的心声被窃。
“失礼失礼行走在外为了掩藏身份一直带着这张假面具。但在座几位都是坦荡君子乌某也该以真面目示人。”说着他从脖颈处找到口子将人皮面具摘下。
他道:“不是龚某年纪尚轻阅历资质能力皆不足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沈君帐下人才济济怕是难以入她的眼。此番就是过来看看与天下英杰切磋学习。”
“此前听到传闻说名震西北的沈君是女郎帐下也有许多天赋惊人的女郎相助当时还以为是谣传如今亲眼见到了才知传闻不虚。”乌元看林风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惊艳欣赏“今早出门有喜兆临门当时还不知喜从何来这会儿可算知道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群人关系多好。
毕竟主辱臣死。
沈棠坐在一旁默默吃着瓜继续补旁白:【阔别六年光阴随着这一面倏然拉回孝城那场惊变往事顾·包惜弱·池与乌·杨铁心·元隔着几步对望恍如隔世。】
龚骋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青年文士如此自来熟但他不能打草惊蛇对方给他一种看不透又很危险的感觉。沈幼梨能在短短几年收拢乱局帐下人才确实不能轻视。
沈幼梨能被祈元良盯上是有原因的。祈元良明面上嘴贱主公是背地里暗搓搓地嘴贱这俩狼狈为奸千古未有之合拍的主臣组合!要不是他忍耐了得早就破功了。
顾池唏嘘道:“那年乱兵入城顾某体弱犯病侥幸捡回一条命又在归途遭遇悍匪劫持脱身已是数月后的事儿。联系不上郎君中途被如今的主公搭救……这些年还好尽管征战不断但总算安定下来了。郎君家中复杂归家之后可有遭遇刁难?”
结果嘛——
龚骋始终像个游离在外的人噙着小酒时不时会用余光注意沈棠——所有人他唯独看不清沈棠。当沈棠抓住他的偷窥他也不慌乱举杯道喜:“新岁安康。”
龚骋敷衍笑了笑不置可否。沈棠不仅跟龚骋絮说话还热情邀请同行的其他人也吃好喝好远道既是客今儿这顿理应由东道主付账。乌元跟顾池几人也相谈甚欢。
招手让酒肆小二再搬两张案子过来拼桌龚骋跟其他人坐在隔壁桌乌元坐下来闲谈叙旧:“当年孝城大乱乌某始终担忧先生命人去寻了数次。只可惜遍寻先生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回家……听闻先生如今在沈君帐下效力这些年过得可好?”
说完又想起自己还做了伪装。
离开北漠故地重游。
“你要入仕我主?谭某愿助一二。”
他显然是调查过林风的主动挑起的话题十个里面有九个是林风比较感兴趣或者有所涉猎的唯一不鸟他的人就是祈善。乌元也知祈善恶谋之名没有自讨没趣。
肌肤白皙更胜从前五官比寻常人更加立体眼窝偏深那双眸子宛若一汪深潭吸引人坠入其中。当年残余的些许青涩已经被岁月打磨干净抛光散发出莹润的光。
哪家主公能这么没人品啊?
顾池的【传音入密】极其隐蔽疑似前东家的青年并未察觉见前者向自己敬酒青年似失控地大步流星上前。龚骋双手环胸对这一行为虽有微词但仍跟了上来。
面具下是一张美到近乎刻薄的脸。
乌元抬手制止他劝说:“无需多言。”
这两样都是大规模种植的作物又同时跟林风有关乌元哪会不关心?只是林风说的都是外界知道的探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乌元叹息道:“林女君有所不知乌某家中世代经商只是近几年因为战乱而经营困难此番过来也是想寻觅新的商机。”
布衣青年温和有礼地跟沈棠三人见礼还跟祈善寒暄了两句。三人中他只对祈善有印象当年见过林风和“谭韶”都属于陌生人但他对林风的兴趣却是最大的。
乌元一旦暴露任何对沈棠不敬重的言辞莫说祈善三人怕是眼前这位看似跟自己“余情未了”的顾先生也会拔剑以对呢。
沈棠幽幽看着乌元的手想要剁掉它。
自来熟挪着屁股跟他坐了同桌。
装逼是文心文士的基本功纵使内心翻江倒海表面也能不动如山。一边风度翩翩地举杯冲前东家遥遥一敬一边【传音入密】:【主公有无觉得自己行为不妥?】
顾池深呼吸一口气。
顾池这边顺着话题往下打听。
顾池也学着她问:【so?】
“乌某失了先生的谋划和保护归家初期步步艰险所幸还有云驰帮衬着打点躲过了无数的兄弟刁难……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克制不住情绪握住了顾池的手潋滟眸光带着对顾池的万分向往和依恋。表面情绪波澜轻微但握着顾池的手却在细颤“先生你我……唉终究是乌某福薄并非先生命定之人……”div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