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时明钊发问,云柳停了下来。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我爹说了,干完这最后一镖,拿了钱,给那些死去的兄弟善了后就去长安,开小酒馆,然后这辈子就这么凑合着过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云柳眼神有些暗淡,显然她不想过这般平庸的生活。
时明钊倒是觉得云山的想法挺好的,他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孑然一身,来去了无牵挂,打打杀杀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为生活助兴。
“你呢?时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还早的很呢,我任务很多,这只是一个,这个任务做完了,还有下一个,下一个做完了,还有下下个。”时明钊说着,两个将剩下的炸面人塞进了嘴里,然后朝着珍大娘子那边喊道:“珍大娘子,东西做快些,我们要准备回去了。”
云柳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当两人回去,却是发现院子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这时候为什么会点灯?!
时明钊心里一沉,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就看见云山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爹!”云柳见状,扑了过去:“爹,你不要吓我啊,爹!”喊着喊着,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婉儿姐,云山大叔这是怎么回事?”时明钊走了过去,他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明明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上官婉儿也来了脾气:“你还说,这么晚了,你和云柳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随时都可能面临危险。”
“对不起,”说着,时明钊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这是我给你带的东西,好在现在还没凉!”
“你一天除了吃还会干什么?!”上官婉儿看见吃的,更生气了,伸手一把将油纸包给打落到了地上,炸面笔也顺着纸包的豁口滑落了出来。
时明钊看着地上的炸面毛笔,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的声音却很平淡,就好像一滩死水没有波澜:“云山大叔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能不能想到办法。”
上官婉儿或许是知道自己做的有些太过分了,情绪也慢慢的缓和了不少:“想必是之前与白岩冥交手的时候中了毒,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毒却等到现在才发作,我现在已经封住了他的经脉,但我实力有限,只能撑一周,一周之内若是没有解药的话,那恐怕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毒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以现在就出发去康城,来回四天,还有三天时间,足够我们找到解药!”时明钊提议道。
不过这一次,上官婉儿却摇头了:“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我不能离开这里。”
时明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云山以及一旁不断哭泣的云柳,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我现在就出发,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时明钊说着,提上幽兰剑,就朝着门口走去。直到马蹄声响起,上官婉儿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看着身后还在哭泣的云柳,上官婉儿过去将那支被她拍倒在地的炸面毛笔捡了起来,出了门,一跃便跳到了房顶上。
夜风微动,鬓发在耳边舞动,风声在耳边吹拂,上官婉儿的眼里仿佛有一片星辰在慢慢的铺开,如同秋波,那是她从未显露出来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