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向东打开车门锁,从驾驶座探过半个身子去看霍悦:“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我说明,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结束这段关系,而且……”
“但是我想结束。”
霍悦打断他:“我觉得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会回去和我爸妈说明,阿姨和伯父那边我也负责解释,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霍悦嗓音有些沙哑,说着已经下车。
覃向东追了上去,“你答应过的事情,就应该好好做的,那天晚上……”
“我说过了!那天晚上只不过是个意外,你为什么还要一直追着不放呢?难道你就真的差这么一个女人吗?”
霍悦有些忍受不住的喊了出来:“你到底是缺少这么一个女人,还是缺少一个挡箭牌呀?覃向东,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你到底能不能学会尊重别人?”
霍悦过于严厉的语气,覃向东也忍不住松开了手。
霍悦快步向前,头也不回的上楼离开。
望着紧闭的单元大门,覃向东心里莫名的空了一块一样。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可偏偏现在自己上心了,而对方却根本都不领情。
接下来几天,覃向东的脸色就没好过。
虽然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不过,怎么看怎么看都像是借工作泄愤。
被逼迫着连续加班了好几天公司的员工,看着覃向东那吃人的模样,谁也不敢去问,只是私下小声嘟囔着:“怎么回事啊,覃总不会是失恋了吧?”
“你开什么玩笑,他?失恋?他那个身家,得是什么家庭才能把他甩了。”
员工私下里都在悄声讨论的东西,覃向东都知道,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文件,有些浮躁,将手中钢笔随意丢在一侧,打开手机,又翻到了霍悦的号码。
再拨过去,响起的,是暂时无法接听的提示音。
覃向东闭着眼睛,将手机随意甩在一侧,狠狠咬牙:“霍悦,真有你的。”
霍悦暂时将覃向东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这几天她的状态,完全没有恢复。
应了那句老话,屋漏偏逢连阴雨。
一季度出了考评之后,他们公司开始了岗位调动。
霍悦他们这组的主任,被调去了分公司。
听说是升职,也有人说是流放。
本来这种情况,应该会从下面员工里提拔出一个升值,可这次却没有如此,而是空降了一个姓徐的过来。
徐林清是个大腹翩翩的中年男人,三四十岁的年纪,体型像极了五六十岁的煤老板。
他的业务能力,别说是博士,霍悦觉得他连本科生的专业操作都没有。
前不久,他们组里收到一副民间收藏家的送过来的山水画,这胖子直接上手摸。
他那时候,刚吃完午饭,手上的油渍还没擦干净。
霍悦一时没忍住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自那天之后,她就被频频的针对。
“你看看你,让你修复两个瓶子,你看你干的是什么玩意,这裂痕清清楚楚都在上面,你让我们怎么拿去站了!”
徐林清早上才过来,就直接到霍悦面前,拍桌子瞪眼的:“这一对梅瓶你修复了整整一个月,还是这个鬼样子,你要是不会那你就明说,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霍悦抬头,不甘示弱,“这个梅瓶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堆碎片,瓶身缺失花纹也需要考证,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而且修复并不是看不出任何痕迹。”
“你还顶嘴,我看你就是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面,真把自己当玩意了。我告诉你,明天我要是看不到成品,这个月你绩效奖金全部扣光!”
徐林清又是狠狠一拍桌子,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霍悦压根不想理会,她这边恢复了情绪之后,把自己修复了一半的梅瓶拿出来,那家伙竟然又冒了出来,这一次还带了个小跟屁虫——
那是个实习生,不怎么干事儿,最喜欢拍马屁。
看他们两个过来,霍悦脸色瞬间变得不好。
她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小实习生夸张的尖叫:“哎呀,霍姐,你这修得怎么这么丑啊,你看看你这个瓶子,瓶口都被你改小了。”
“这是梅瓶,它就是窄口不是我改小的,你就算不是瓷器组的,好歹也是美院出来的,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实习两个月了吧?”
霍悦烦不胜烦,语气实在不怎么客气。
话还没说完,徐文清一巴掌狠狠捶在她面前桌子上,“闭嘴!人家小许至少有这个工作态度,好了,你现在马上把东西转手交给小许,明天去和前台的小刘换岗!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
霍悦听见这话,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