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江浊却是将她的手甩开,冷漠地摇头,“我做不到。”
程郁青一愣,是啊,他又怎么可能会帮她?他可巴不得温忻钰和聂清颜闹矛盾……
于是,她便换一种方式来问,“那你能不能让师姐见见我?”
“……”江浊低下头,沉默不语。
脸色一僵,郁青最终耷拉着头,失落道,“好罢,我懂了。”
她直接转身就去,回到屋子,将地上的清水面拿起放在了桌上,重新关上了门。
面早已坨了,夹起时还有些困难,她费劲地将面条夹起,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地吃。
或许,这也有可能是她给自己做的最后一顿饭了。
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心中委屈极了,眼泪颗颗掉落在面汤里。
江浊又怎会帮她?本来一开始便是过来兴师问罪想替聂清颜争口气的,可谁知自己压根不认还提验身,他自然是不愿意帮了……
此事本就如他所愿,又怎会做不如意的事情?
郁青忽然将他看得明白了,原先帮自己纯粹是因为可怜自己,如今倒也乐意让她成为一牺牲品。
对他早已心冷,她一口一口细嚼慢咽,似将面条当作他,这样便能狠狠地将他咬断般。
她还是觉得自己屋中有迷魂散实在有蹊跷,而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人。
便是那个在出事之前,还说要用春药迷倒袁琛,意图让她与他意乱情迷的聂玲珑。
待郁青走到她房门前,她仿佛是听见了自己的动静,眼眸一抬,见到自己时脸上甚至还洋溢着笑容。
顿时,郁青皱起了眉,心中生起强烈的预感。
聂玲珑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洋洋得意道,“我给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这一话,她便是明白了。在上次自己给她送饭之际,她偷偷在自己口袋里塞了迷魂散,当夜便被聂清颜给发现,这时候还真的是巧。
她垂下眸来,喉咙一紧,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我便知道是你在搞鬼。”
“可你知道,她们也不知道呀,”她趴在门上,看好戏般地看着她,“我可是被关着的人,我又怎么出来?”
说出‘我可是被关着的人,我又怎么出来?’时,脸上竟还有些得意。
随之,只听她嘲笑道,“程郁青,现在所有人都不信你,所有人都离你而去,你终是遭了报应。”
“报应?”郁青微挑着眉,抬起眼盯着她,“你以为你做这种事,你不会遭报应?”
“哈哈哈哈哈,”她笑了好一会儿,声音在程郁青耳中十分刺耳,“自然不会,我的报应,不你承受着么?”
瞳孔微缩,双眼失神地瞧着聂玲珑,她的报应,不就自己承受着么……
心中似被人抓紧,她眸光暗淡,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早已嵌进了肉里。
“你的报应,迟早会还回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