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是小狗!跟旺财一样。”
“……”
明日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正当怨在心里,却见她趴在桌子上,闭着双眼小声喃喃道,“你回来了,真好。”
愣了半晌,忽的觉得收拾她已然没什么必要了,他悄悄坐在她的旁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就是真的?”
“诶,”她直起身,说话还拖了长长的尾音,“真狗狗和玩具我还是知道的。”
现在就真把他当成一只狗了。
“狗狗多可爱啊,我们家旺财老可爱了。”说起旺财时,心倒是有些虚。
其实旺财就是一小土狗,没有雪白的毛也没有大大的眼睛,普普通通的,但她还是觉得可爱。
郁青的手顺着向下,到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高翘的鼻梁,还有大大的眼睛,真好看。”
她这描述的并不是狗,而是面前的他。
郁青的手心似是如火炉般,紧贴在他的脸上,让他冰凉的脸逐渐有了热度。
也不知是手还是她的话,还是两者都是,让袁琛渐渐心跳加速,紧张的不行。
她忽的皱眉,“你这只狗怎么那么像袁琛?”
袁琛叹了声气,侧眼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她一本正经地辩解,可过一会儿,眼神忽的黯淡下来,“你好不容易来我梦里一次,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你的气?”
说到底,她还是没有相信自己回来了,还是觉得如今见到自己是一场梦。
袁琛心头一紧,只觉自己委屈了面前的小姑娘,软了语气道,“郁青,你没在做梦。”
她却摇了摇头,紧抿着唇,试图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袁琛,你真的狗。”
??
真的太狗了,明明就是在做梦,偏偏还要说得那么真,偏要让自己相信。
郁青垂下了眸,遮住眸中情绪,只淡淡道,“我困了,我要睡了,你走吧。明天见,袁琛。”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小鹿眼闪闪的,似是有晶莹泛起,
郁青忽而笑了起来,笑中含泪地道,“希望明天我还能看到你。”
希望明日,你还能出现在我梦里。
她直接趴在桌子上秒睡,袁琛无奈,横腰将她抱起,而她却自然而然挽着他的脖子。
头发蹭着他的脖子,还时不时蹭到他的喉结,搞得他咽了好几口口水。
将郁青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随即为她褪去外衣与鞋子,最后细心地替她腋了掖被子。
明天会见到的。
袁琛眉眼含笑,整了整她的头发,随即轻声关门离去。
关上门,他环抱着胸,看着闷闷站在台阶之上的温忻钰,不禁勾唇,“温大人怎么还不走?”
想起刚才郁青同他说的那些话,温忻钰见他也越发不耐烦,“郁青还在这,我一个人怎么回去?”
“温大人大可放心,郁青在这,可比在万木堂还要安全。”袁琛走上前去,隔着一段距离又停了下来,“在这聊可会打扰到她,要不,换个地方聊?”
略微有些惊讶,他知道自己是专门找他的?温忻钰紧闭着唇,也未吭声,就那样跟着他到了另一个房间。
一进屋,温忻钰便直言,“你与郁青是什么关系?”
他与小姑娘的关系?那可说来话长了,袁琛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倒了两杯凉茶,‘咚’一声,一杯放在面前,有些戏谑地道,“若温大人想知道我与郁青的关系,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慢慢谈,那便说明关系不一般了?
温忻钰顿时冷下眸来,看着袁琛显摆的模样十分不满,说话声音也十分不善,“我管你同郁青什么关系,反正,郁青如今是我的妻,你也要与她保持些距离。”
这算什么?给个下马威么?袁琛轻笑,随即摇了摇头,抿了一口凉茶后道,“她要凑上来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话若是让小姑娘听到了肯定是要他好长时间去哄,可如今她不在,他倒是可好好拿来气一气这残魄。
之前在幻像里已经看他十分不顺眼了,这次可得好好气他一番!
温忻钰闻之紧皱着眉,冷声道,“那你就别出现在她面前。”
展开玉骨扇轻轻晃着,袁琛嘴角勾了勾,“可若是我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又要哭哭啼啼的,那该如何是好?难道,你来哄么?”
他来哄也哄不好,最终程郁青心里的憋屈还是没有缓解。
温忻钰顿了顿,随之也未再说过话。
袁琛冷下眸来,一改随意模样,满脸认真地看着他,道,“所以,温大人兴师问罪之前,还是需掂量掂量自己。”
掂量掂量自己?他闻之眉头蹙得更深,这句话本来是自己要说给他听的,结果他却反说给自己来了?
“我与郁青的关系……”袁琛轻摇玉骨扇,故意拖很长的尾音,让面前之人格外想知道却奈何不了他。
温忻钰愤怒地抬起头来,对他这说话说一半的习惯十分不满,“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未理睬,只是接下去道,“自是她暗恋我,我明追她的关系。”
“……”刚还在气头上,如今倒是大脑一片空白。
郁青暗恋他?
温忻钰摇了摇头,压根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不可能,若是她不喜欢我,又为何要与我成婚?”
闻言,袁琛眉梢一挑,“我看温大人是忘记了,你这婚姻,可是你强迫郁青嫁给你的。”
不对。
若她不愿意,又怎会在程旭屋中亲自为他换上嫁衣?若她不愿意,又怎会为他捉雀儿?若她不愿意,又怎会……
温忻钰按着脑袋,却压根没有大婚当夜时的记忆,一时间头痛炸裂,疼得龇牙咧嘴也未想出个什么来。
而袁琛却冷眼旁观,这残魄想要想起些什么,却任凭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再强迫自己想也无计于施。
“温大人强拆鸳鸯谱,还义正言辞来我这兴师问罪,可真是找错人了。”他走到门边去,亲自为温忻钰打开了门,“要我离她远些定是不可能的,这个小哭包没见到我肯定哭得止也止不住,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得紧……”
温忻钰艰难地睁开眼,紧咬着唇,这人不仅要赶他走,还非要在他痛苦之际插上一刀……
他抬起眼,眼里皆是冷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