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琛顿在原地,而程郁青却压根就没给他时间拒绝,连忙催促,“你快些!”
再不快些,靠她硬扯估计头发又掉不少。也不知怎么搞的,洗完头后头发仍还打结……
也许是现代头发少,她对自己的头发格外珍惜,掉一根头发就像似掉块肉一样,唏嘘老半天。
即使现在头发很多……
此时袁琛已走到她的背后,她将木梳递给他,叮嘱道,“你轻些,我头发掉了一根我拿你是问。”
他干脆环着胸不接,“那我不梳了。”
“诶诶诶,”郁青立马软了语气,“好吧我错了,我瞧不清也就只能让你来解了。”
后处的头发打了结,她也没有办法细细将其解开,只能求他帮忙。
头发上沾染的果木香充斥着整个房间,可奇怪的是,袁琛一点都不觉得刺鼻难闻,反而闻起来有些心旷神怡。
她的头发带着一丝雨后森林的清新,还有松间小路旁果木的淡淡香味。
一时间,竟望着铜镜里的程郁青出了神。
程郁青看他迟迟不动,头发被他拿着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透过镜子看着他。
她怒瞪了他一眼,却见他渐渐拿起自己一缕头发往鼻尖碰了碰,闭上眼好像在仔细感受着头发的香味……
顿时,程郁青红了脸。
她轻拍了两下桌子,咳了两声,“结解开了的话就把梳子给我吧。”
话毕,便伸出手讨要那把梳子。
“还没有。”
袁琛立马低下头来,继续认真地为她梳头,可半个时辰下来头发一直都是柔顺的,头发上的死结也早已被他解开了,可他还是不放。
无语。
程郁青实在忍不住,一把抢过那把梳子自己开始梳了起来,“你是没见过女人的头发吗?这么爱不释手?”
袁琛低下头,耳根偷偷攀上一点红。
他垂下眸,心虚道,“是你说不能掉一根头发的……”
他梳这么久,怎么可能不会掉头发?
正常情况下她梳头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地掉上一地的头发,现在一梳梳半个时辰,人都要被他梳秃了,怎么可能没掉?
可她低下头去看自己身后的地板时,却真的没看见一根。
抬头一对上袁琛的眼睛,见他眸光暗淡,似是还有些晶莹闪烁。像是被自己说哭了……
见此,她立马道歉,“啊不好意思,我没有怪你。”
明明袁琛好心给她梳头发,却被她骂了一通,任谁都会心里难受。
程郁青立马站起来,侧着头,拍着他的肩膀,着急道,“你别哭啊我错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知道吗?袁琛,在一个女人面前哭没志气……”
袁琛却忽的抬起头来,眼睛压根就没有湿润。
见此,程郁青立马松开手,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还真玻璃心,竟然还能被我说哭。”
怎么可能。
袁琛眉眼含笑,只是想逗逗她,让她关心关心自己罢了。
他怎么可能会被说哭?袁琛随之拿起毛巾帮她擦干头发,刚才摸发尾时头发还带着水珠,若是直接梳,恐怕到干时更会打结。
她索性拿起一本话本来看,边磕着盘中的瓜子边道,“你可别再擦个半柱香的时间了祖宗。”
袁琛微微弯起嘴角,手指轻柔地按着毛巾,目光却落在郁青手中的话本。
“又是太子与侍卫的爱情?”
他不禁落下这么一句,倒是让郁青转头看他,略微惊喜地看着他,“你还记得啊。”
这侍卫与太子的爱情倒是狗血,竟出了第三部。不过第三部其实也没有什么看点,就想看太子追妻火葬场。
侍卫被太子亲自送了杯毒酒,心如死灰假死离开京城,而太子却是瞧见了侍卫的尸体也是悲痛欲绝,一生未立后。
而那个太子妃,第三部已早然没有她的故事。
犹如自己。
现在的这本书,应也早已没有自己的故事,她完全可以脱离小说剧情之外,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完全不用被小说控制。
其实这样也好,如今她能和袁琛一起在这小村子里待着,倒也挺不错。
“故事特别,自然也清楚。”袁琛别过眼神继续用毛巾擦着头发,待到她头都要低到书里面去时,将她揽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将话本子盖好放回在铜镜里,而后瞥了一眼默默盯着自己的温忻钰,他勾唇一笑,随后往外走去。
温忻钰手中仍拿着刚才买回来的梳头水,一回来便见郁青格外自然地坐在前面看着话本,时不时还会同袁琛搭话唠嗑,而他浅笑吟吟,眉目尽是深情。
正因是看出了袁琛对郁青的心思,所以他才对袁琛有这么大的不满:明明郁青是他的妻,即使是不情愿的但也是明媒正娶的,他一介外人竟觊觎别人的妻……
这,成何体统?
况且,郁青在他面前显然比在自己面前更放松许多,任别人看去,她与袁琛才更像夫妻些……
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
袁琛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挑了挑眉,只道,“温大人,郁青已经睡下了,您还是别进去叨扰了。”
“我倒是想不明白,为何她却与你这样好?”
“你不也听她说过吗?”袁琛眉梢轻挑,“我可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闻之,温忻钰垂下眸去,最重要的人么?
那他又算什么呢?
“你即使为她堆雪人又有何用?她不知情,只以为是你心起而所做之举。”他望向那门口的雪人,只道,“温大人,既是要为她做事,也得让她知道。”
一味默默的付出,对方是不知情最后仍然是无用功,得让别人知道你对她这么好,她才会渐渐感动,才会懂得,你是她最重要的人。
只可惜,他说这么多,温忻钰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你还是别做这么多无用功了,毕竟你即使让她知道了,她知情也不会领你的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