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立马慌乱起来,他会如何?自是会被正主给毁灭啊!
她立马抓住他的手,“阿琛,所以他是要回魔界去讨罚?”
“是。”
“那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神色一顿,袁琛垂下眸来,微翘的眼睫在眼睑下投出暗暗阴影,他摇了摇头,只感慨道,“那只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行,”怎么想都觉得刚才实在太敷衍了,她立马往外跑去,“我得和他好好告一次别。”
这次,袁琛并没有拦她,看着她急匆匆跑去的背影倒也没有觉得些许失落或者难过。
毕竟他也知道,这或许只是朋友之间的告别,难以再相见的告别。
郁青推开门去,发现温忻钰仍站在原地倒是整个人懵在原地,本还想着追过去的,没想到人家就站在原地,压根就没走。
她也不去问为何还依恋在这,只走上前去,随便拆下自己腰间的白玉玉佩,递与他。
“大人,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你在路上若是没钱的话可以将其典当卖了,也能吃一顿大餐撑一段时日,所以,你,你收下吧。”
温忻钰垂下眸,定定地看着她手中的那枚白玉玉佩,心中顿时发涩起来。
她是否也有些不舍呢……温忻钰眼神贪恋地看着她,许久都未从她的身上离开。
“郁青,谢谢。”
她故作轻快地打趣道,“没什么的,你照顾了我那么长时间,我该对你说声谢谢才是。”
“郁青,”鼻头微微一酸,他抬起眼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怪我了?”
闻言,程郁青微微一愣,错愕地看着他,一时语塞,心中有些愧疚。
“我啊,”她深吸一口气,假装坦然,“早就放下了。”
她定眼看着他,“大人,我还是想说,希望你不要留遗憾。”
对上她澄澈的眼眸,有一瞬温忻钰觉得面前的小姑娘什么都知道了般,那天真的笑容又貌似只是一句告诫,让他心中无比抓痒。
我希望,你不要留遗憾……
他不能永远陪在她身边,便是他的遗憾。他误入歧途,伤害威胁郁青,便是他最大的罪过。
他有遗憾,有罪过,但他也永远都不能被饶恕。
温忻钰露出好看的笑容,似是一切皆已释怀坦然,“郁青,我已经没有遗憾了,谢谢你。”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在你叫我一声忻钰之后,我就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聂清颜的肚子如今已经逐渐隆起,连走路现在都有些费劲了。这不,一双鞋竟穿了一个早上。
江浊下完早朝回来便见她如此艰难地弯下腰去,他立马摘下官帽跑到她的身边,随即将她缓缓扶起,“怎么不叫立冬帮你?”
“哎呀,我又不是废人,我只是怀了孩子而已,”她将鞋递予他,江浊很是配合地弯腰为她穿上,听她继续道,“虽穿鞋费劲了些,但也还是能穿上的。”
他却是皱着眉,“还是得让立冬陪着你,她去哪儿了?”
“自是准备早膳去了,”她望向远处端着盘子走来的一群侍女,勾唇道,“瞧,她来了。”
他拍了拍她衣裙上的灰,只小声责备道,“还是让她时刻陪着你才好,万一发生什么事来……”
“行行行,”聂清颜妥协地答应,将他推到桌前,“先吃饭罢。”
坐在位子中,他垂眸看着她微隆起的小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心跳,似是感受到什么,他渐渐勾起唇来。
“你看,它还踢我呢。”
她捂嘴偷笑,调侃道,“都还未成型呢,还踢你。”
江浊直接将头靠在她小腹之中,轻轻‘嘘’了一声,自顾自地去感受小孩的心跳,小声嘟囔道,“嘘,它都嫌弃你吵呢。”
“……”
还真自顾自地演起来了。
他忽然抬起头,问道,“小颜,你觉得是儿子还是女儿?”
聂清颜闻言眉梢一挑,戏谑地看着他,“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自是女儿,长得像你,可爱。”他勾起唇角,已经能想象到一个迷你版的她在自己面前,张开双手对自己说,“爹爹,抱抱。”
想着都很开心。
“切。”清颜嗤笑一声,“儿子才像娘,女儿应该长得像爹。”
长得像他的话,也肯定有清颜的一番韵味,他也不嫌弃。
江浊眼眸柔和,笑道,“管它长得像谁,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行。”
她微勾起唇角,或许他们儿女双全呢,只不过,若他们二人儿女双全,也定会有一个人离开彼此。
或许是他塞外战死,或许是她难产离开。
最近她一直都在做这种梦,每每魂牵梦萦,午夜起来都是满头冷汗。
梦中情景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每每都能瞧清楚一些,也更是记得清楚些。
她终是知晓,这是作者给她的预知梦,告诉她最后的结局,也让其有心理准备些。
肚子越来越大,她心中越来越恐慌。感觉他们二人能在一起的日子也要更少些了……
于是,聂清颜把每一日都当做他们二人相伴的最后一日来过,因她怀着身子,他也闲下功夫来陪着自己,只不过……
如今塞北情况严峻,她也打听到消息,如今镇守兵力不足,江豫知已给江家传过家书希望添兵支援,而江老将军有意让江浊请征。
今日他回来便瞧见他的异样神情,清颜一见便知晓,他如今正找着机会跟自己说这事。
于是,她先入为主地问道,“今日早朝,陛下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