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忻钰最终仍是让江浊去见清颜了。
本来还魂不守舍的,见到江浊时,清颜猛地坐起,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幻影。
“小颜。”江浊心疼地看着她。怎么他不在的期间,却是瘦了那么多……
眼底下的青色十分明显,眼眸空洞无光,他走进些,看着清颜的面容,不禁红了眼眶。
清颜终是意识到面前的真的是江浊,她扑进他怀里,感受到真切的气息才缓缓舒了口气。
“你回来了。”
江浊垂眸,将手抚在她的背上,柔下语气,“嗯。”
“阿浊。”她松开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渐渐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问,“没事吧?”
他眉目温柔,摇了摇头,柔声反问她,“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说没事,却是紧紧抓住他的手,双手不自觉地颤抖,“阿浊,团团是不是出事了?”
一提江思清,江浊微微一顿,他垂下眼,只安慰道,“小颜,你不用紧张,仙帝不会对团团怎么样的。”
“我怎么不紧张?”清颜快要哭出来了,“他落入仙帝手中凶多极少,我又怎可能不担心?”
她自己上次落到仙帝手中,平白无故给自己安上串通魔界的罪名,足足给她钉了四十九枚销魂钉。
就是知道仙帝是怎样残忍的一个人,所以现在才坐立难安,却只能在这干着急。
江浊叹了声气,“小颜,你冷静些。”
眸光一滞,清颜犹如泄气的皮球,整个头耷拉下来。
她整个人蹲在原地,将自己蜷缩一团,“阿浊,我冷静不了。”
我真的冷静不了。
江浊跟着蹲了下来,抚平她的情绪,“小颜,我保证,我不会让团团有事的。”
她抬起头,眸中终是有些光亮,脸贴在他的手心,终是勾起唇角,笑了笑,“好。”
“阿浊。”
“嗯?”
嘴角渐渐上扬,她笑得柔和,眼里却泛起了泪花,“我等你回来。”
睁开眼后,他呆愣地看着挂在对面的画像,不禁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他起身,缓缓走出军帐外,看着外头昏昏欲睡的司命,只打了个响指。
司命立马惊醒起来,看到江浊后还愣了愣,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你出来了啊。”
“嗯。”江浊只瞥了他一眼,而后道,“明日开始进攻。”
明日?为何就只是睡了一觉便做这么大的决定?
生怕他是冲动,司命劝道,“会不会有点快?”
江浊微微摇头,“此事已定,明日必须攻下罂粟花地。”
司命抿着唇,只好领命,“是。”
本想过几日再行动的,可是江浊今夜一见到清颜那番模样,心里越发地急切。
他想早点结束这场大战,早点回到她的身边。
他一刻都不愿等。
第二日,迎着冬日暖阳,在第一缕阳光从山谷缝隙中照到军帐时,众兵已然准备出发。
一切都顺利得莫名其妙,明明在交界处有魔兵埋伏,如今却是空无一人。他们十分顺利地越过罂粟花地,直接通往前方的罂粟谷。
罂粟谷后处百里处,便是魔宫的大门-索罗门。
那便是说,只要通过罂粟谷,便可直接打入内部……
司命觉得奇怪,“魔界会如此掉以轻心么?”
江浊丝毫不在意,只下令继续前进,“继续!”
虽然知道玉君已然与魔界合作,可如此诡异,司命实在是不放心。
没想到的是,不仅交界处无敌兵,罂粟谷也一个人都没有,正当他们信誓旦旦准备打入魔界内部时,却是发现他们已然出不去罂粟谷了。
“这……”带头的仙将施了好几下仙法,都未将这封印给打破,往上一看,却是发现那道封印逐渐盖于天,似是……
要将他们给包围住。
一仙兵大喊,“快往上飞!”
听到此话,大家皆不知如何,却仍是依言往上飞去,却没想到,一一被那封印撞了下来。
他们尝试直接施法共同将那封印击破,却没想到,使出的仙法又全反弹回来,一一击在自己身体里。
有仙兵急匆匆跑了上来,跪在江浊面前,慌张道,“君上,这,这是陷阱啊!”
另一个仙兵也捂着心脏赶了过来,嘴角还有未干的血,“君上,这,这该怎么办啊……”
江浊瞥下眸,只是将手一挥,治好那兵将的伤后,便冷声道,“如今不能轻举妄动,好生在这呆着,没本君的命令不得再去突破封印,以免反噬。”
“是!”
有了江浊的命令,众军兵便打算在这停歇几日,却是仍未放松警惕。
接连有兵将来江浊的军帐前问出去的法子,到后来,江浊被问烦了,一个个都让司命给赶出去,不接待任何仙兵。
军帐只留司命,他却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似是想看穿他的心思,“玉君,你是故意带领咱们到罂粟谷里的。”
司命这话,只是闲聊中漫不经心的一句,可若是被别人听到了……
定是要直冲进来兴师问罪的。
江浊也完全没有否认,反而说道,“既然要合作,定是要有些手段。”
他如今已然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却听司命冷笑一声,“将十万军兵困于魔界陷阱之中,便是手段?”
睁开眼,江浊眼眸闪出一丝冷意,他抬眼,看着司命,“司命,唯有本君被困住,才能让仙帝率兵。”
唯有他被困住,才能让仙帝率兵……可是,仙帝将所有仙兵都交给了他,光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怎能抵挡气势汹涌的魔界魔兵?
司命此刻十分愤怒,觉得他是在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仙帝能率什么兵?那些凡人能够抵挡魔界么?”
“司命!”江浊显然有些不耐烦,他低下头,按了按眉,道,“我已与温忻钰说好,他不会伤害百姓。”
不会伤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