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滔坐在一边等方仰宁吃完饭,才开口继续说,“大哥,晚点老五会飞过来换我的班,我得去Y国一趟,有工作的事情,一处理完我就会回来。”
“嗯。”
吃过饭,方仰宁套上无菌服又进了无菌病房。
三天很快过去。
这三天,方仰宁除了吃饭就是看着病床上的童思,睡觉是被白峰几人轮流按着打镇定剂让他短暂进入睡眠的。
慕余白几人也是在孩子的保温箱和童思的病房来回轮着班。
下午,方仰宁在负责童思的医生那得到不好的消息,回来后整个人跟失了魂一般。
“方先生,你要有心理准备。”
方仰宁脑中萦绕着医生的这句话,太阳穴钝钝地跳着,好似被几百根针扎着一般。
他坐在病房里,沉默了将近一个小时。
“思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许久后,打破宁静地是这句话。
他声音喑哑得仿佛被磨砂纸卡住了一般,语气好似一个孩子,要失去他最重要的东西。
方仰宁嘴唇艰难地颤动了两下,手指指尖神经质地微微抖动着,慢慢地,他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打在护目镜上,升起一片朦胧的水雾。
他整个人蜷缩在床边,头低垂着跟床沿齐平,呈一种想环抱住自己的状态。
有一只手,慢慢地放在他的头上。
方仰宁有些不可置信地慢慢抬头。
眉间的位置被食指轻轻一点。
“傻瓜。”童思嘴角扯起一丝虚弱的微笑。
方仰宁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童思肩上,似是忽然卸下千斤重担,全身都在颤抖着。
童思眼眶有些发热,手在方仰宁背上轻轻拍着。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许久后。
“别再离开我了。”
“好。”
童思昏迷第四天,清醒了半个小时,又陷入昏睡。
她在无菌病房又呆了两天,终于被允许转到了普通VIP病房。
童思在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一秒钟,就跟方仰宁要看孩子。
方仰宁搂着她不放,“再等等,下午我让人把他抱过来,你再陪我半天。”
童思失笑,自家男人怎么还跟自己儿子争宠。
“我见了他也能陪你呀。”童思玩着方仰宁放在自己身前的手指,两人的左手无名指上都戴着戒指。
对戒在雪后初晴的阳光下闪着光。
方仰宁半眯着眼,将脸贴着童思的侧脸,“不,你注意力都会到他那里。”
童思仰头在他嘴角亲了亲,压不住笑意地轻笑出声。
童思问:“我给孩子取了个小名。”
“嗯,什么?”
“叫橙橙好不好,因为怀他的时候,我特别爱吃鲜橙汁。”童思半开玩笑道,企图转移黏糊劲上来的男人的注意力。
“好,就叫橙橙。”方仰宁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孩子的大名你想好了吗?”童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