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的将腿伸展开来,放在谢韫欢面前。
“王爷,不急。”谢韫欢浅笑,她正愁在萧绝这里拿不到筹码,这就送上门来了。
天煞孤星这个名头既然被她打破,那么一心想要维系天煞孤星名头的那人,不日之后还是会奔她而来。
更何况她谢家平平无奇的养女,在今日害得谢家那般出丑,以后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
萧绝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手握兵权的王爷,她势必是要在他这里讨些好处的。
谢韫欢眼中划过一抹精光:“要我为王爷医治这蒲毒也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
话音刚落,谢韫欢脖颈立刻加了一层束缚,萧绝的手不断收紧,谢韫欢几乎喘不过气来。
手腕隐隐作痛,萧绝动了杀心!
“就凭你,也配跟本王谈条件?”
“这蒲毒……只有我才能解,王爷杀了我,不出五日,便会……暴毙身亡。”谢韫欢艰难的说出这段话来,面色涨红,生命一点点从身体剥离。
“你胆敢威胁本王?”萧绝双眸微眯,在谢韫欢即将断气的前一刻,还是松开了手。
脱手的一瞬间,谢韫欢不住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
赌对了。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谢韫欢才堪堪缓解过来,她饮下面前的杯茗,清了清嗓子:“我不敢威胁王爷,可我形单影只,总是要为自己着想一番的。”
“你想要什么?”萧绝面上尽是憎恶,就连眼神也不愿意给谢韫欢一个。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见萧绝松口,谢韫欢立刻说出自己的需求:“我要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来做我的婢女。”
“明日。”萧绝应下。
谢韫欢这才赔着笑,脱下萧绝的鞋袜,露出那日被银针刺入的伤口。
银针已经被人拔了出来,伤口处有用药的痕迹,想必是找遍了名医也未有法子,瘀血现已肿胀至拳头大小,整条腿都泛着黑紫色,只能够靠封住腿部血脉来防止扩散。
蒲毒毒发之时全身溃烂,疼痛难忍,萧绝能从昨天一直坚持到现在,甚至还不影响走路,谢韫欢心下已然泛起一丝敬佩。
来不及多想,谢韫欢拿过他手边的短刀,在火上灼烧一遍,低声提醒:“忍着。”
她划过脓包,从袖袋内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沾取瘀血,又在其幽冥、虞安、赤羽三处穴位施以银针,逼出毒素。
谢韫欢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昏暗的烛光下,萧绝盯着她认真的神情,原本烦躁的心绪突然间静了下来。
“谢家养女,从小被养在柴房,并未有机会接触郎中,你究竟是谁?”回想起今日长风汇报的内容,萧绝问道。
谢韫欢的动作一顿,并未抬眸:“既是养女,又会有何人在意我的死活,明面上我居于柴房,可谁又关心我在柴房里做些什么?”
萧绝静静的盯着摇曳的烛火,沉默不语。
包扎完毕,谢韫欢将手帕和银针收起来,好整以暇的理了下妆发:“蒲毒已清,王爷,你已经没有大碍了。”
“你可以出去了。”腿部的压迫感果然已经消失,萧清起身,招呼侍卫,“来人,将王妃带出去。”
“这深更半夜的,我不在房间睡觉去哪?”侍卫立刻出现,谢韫欢满腹疑问,还是被推了出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
谢韫欢咬牙,被带至一处院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