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欢早上醒来的时候脸已经不疼了,但是浑身好像抽干了骨血一般,僵硬酸痛的要命。
“剪枝。”
谢韫欢催动医疗空间检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昨晚的确发过高烧,她唤了一声剪枝的名字,见她端着洗漱的用具走进来,捏了捏眉心,“昨晚我发了高烧,可是你伺候的?”
那人的手法极其生疏,哪有人照顾病人,最后还把水渍留在病人额前的?
谢韫欢抬眼,却见剪枝面不改色的摇了摇头:“是,奴婢可有伺候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娘娘恕罪。”
剪枝照顾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过毛手毛脚的时候,怎么可能……
见谢韫欢还是不相信,剪枝摇摇头,跪在地上:“之前一直都是春梅跟着娘娘,现在换成奴婢,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谢韫欢语塞,又听剪枝开口:“娘娘,太妃要您用完早膳之后去凤安阁中见她。”
“好。”谢韫欢点点头,早上她食欲淡淡,也就简简单单的吃了一碗小米粥,便收拾了一番去了凤安阁。
太妃虽然年纪大了,可胜在保养的好,脸蛋白皙平滑,除了鬓角的几根白发,看起来全然没有一丝老态。
谢韫欢福了福身子,被她拉到面前,坐在太妃的对面。
“娘找我可有何事?”谢韫欢问,手指放在镯子上,不动声色的给李太妃做了个全身检查。
“也没有什么事。”李太妃拍了拍谢韫欢的手背,“就是想着你嫁过来这么久了,哀家也没有跟你说些什么体己话,今日就找你来陪哀家说说话。”
“好。”谢韫欢点头。
“昨夜在将军府的事情哀家都听说了,绝儿的性子哀家知道,有什么话他就喜欢憋在心里,哀家听着剪枝说你们二人昨日回来就再也没说过话,就知道,你心里还是与他生了芥蒂的。”
李太妃看事情看的透彻,说话时语速不疾不徐,温柔的抓紧谢韫欢的手,按了按她的掌心。
“这件事也怪不得王爷,是我自己疏忽了。”谢韫欢脸上明显的带着疏离,她将手从李太妃的手中抽出来,“韫欢也没有怪王爷的意思,只是在将军府上喝多了酒,有些头疼不适罢了。”
说着,谢韫欢也不给李太妃再多的机会,她起身行礼,称自己的酒劲还没有下去,现在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李太妃无法,只能够挥挥手让谢韫欢回到清云院好好歇着去。
一直到谢韫欢的身影消失在凤安阁中,李太妃强撑着的笑脸才垮回去,她点了点桌子,道了句:“出来吧。”
屏风后面撑起的阴影中,萧绝慢慢走出来,窗户大开着,光照进来,在他的脸上分出清晰的明暗面。
李太妃恨铁不成钢的叹气:“韫欢可是荣恩寺千挑万选塞给你的姑娘,先不说她是不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荣恩寺三个字,出来的姑娘都不会出错,将军府那么多人指责她,你还不向着她,这分明是要逼她跟你决裂啊。”
萧绝抿唇,默默的听着李太妃的教训。
“你要记住,不管在哪里,韫欢和你都是夫妻,是彼此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你们必须夫妻同心。”李太妃情绪激动,声音难得放的大了些,临末,又问了一句,“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