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个多时辰,谢韫欢坐在春凳上,估摸着麻药的劲快要过去了,又给他轻轻的敷上了一层舒缓疼痛的膏药。
花常龇牙咧嘴的醒来,看到的就是谢韫欢认真垂眸的一幕。
正巧谢韫欢的手触及他伤势最重的一块皮肤,花常倒吸一口冷气,谢韫欢这才看过来:“醒了?”
“嗯。”花常点了点头,声音有气无力的,抬眼便看向茶几上的水来。
谢韫欢招呼着剪枝,在几个婢女忙前忙后照顾花常的时候,她面容平静,问:“太妃娘娘的狗,可是你杀的?”
“对。”花常一边咬牙忍着疼痛,一边点头。
没想到花常这么爽快的承认,谢韫欢有些诧异的看过去,为他擦下鬓角的汗珠:“那你为什么要杀它?”
“它已经老了,又一身病,活不了太久了。”花常嘟囔几句,见谢韫欢瞪过来,又看到钟管家立在谢韫欢的身后,怯怯的缩了缩脖子,“我是觉得这只狗太难受了,它身上的皮肤病太严重了,已经开始掉皮了,血肉都翻了出来。”
谢韫欢对旺福的了解不多,她看向钟管家:“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不过……这狗可是太妃娘娘所出,跟着太妃娘娘日子久了,娘娘自然是希望旺福多活一天是一天,这也是娘娘在宫中时候的依靠,怎么能说毒死就毒死呢?”钟管家皱眉。
“它围着我转好几天了,每次都是这个表情,所以我就……”
“胡闹!”管家不悦的瞪他,又碍于谢韫欢的存在,并未再说些严重的话。
“御王府不比其他地方,你的那些小性子都统统给收起来。”谢韫欢手重了些,听到他猛抽一口冷气,这才开口,“这次的十五大板算是教训,若是有下次,别说是管家,就连我也不轻饶你。”
“是。”花常怯怯的点点头。
管家冷哼,扫了一眼花常的伤势,心中也有些不忍,匆匆向谢韫欢行了个礼之后便离开了厢房。
谢韫欢捏了捏花常的后脑勺,发现瘀血虽然还存在着,但已经下去了不少,按理说,花常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记忆,可是看着花常现在的模样,仍旧是一知半解的模样。
也罢,谢韫欢捏了捏眉心,见剪枝从外面回来,手心还捏着什么东西,就知道她有事情要汇报。
吩咐了人将花常带到清云院,谢韫欢与剪枝在花园中的亭子里坐下。
“娘娘,公众传来消息,说是长公主殿下的丈夫薨逝,皇上要将长公主接回来,并且……”剪枝凑的近了些,声音也越来越小,“并且皇上现在的身子已经不行了,他在暗中搜寻民间圣医去给自己调养身子。”
谢韫欢摩挲着镯子,脑海中突然现出一段记忆来。
当初在谢府的时候,谢玄武地位不低,曾经也是为皇上分忧的重要角色,之前的饭桌上,就听他提起过南蛮的单于死了,仔细算算,距今也有两年了。
刚死的时候不接回来,若是论丧期,现在也还并未出三年时间,怎么偏偏挑了这个时候。
“南夷的那位单于死了多久了?”谢韫欢有些不确定的问剪枝。
“两年有余。”剪枝乖巧的比出一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