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萧绝又回到了起初的状态,每日都只与孟君谈天说地,有时兴致来了甚至在房中舞剑,却再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孟君面上对着他微笑,萧绝却心知肚明,门外的守卫,只有增无减。
不过他也并不着急,只装作毫无察觉的模样。
直到一日,孟君突然有事离开。
萧绝端坐在房中,听着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和隐约可闻的交谈,没有动作。
孟君开门,与萧绝视线对上。
萧绝抬手,拿着茶盏对他示意。
孟君看着他不语,好半晌,才道:“萧王爷是识大体的人,你的属下都还在我手里,孟某奉劝萧王爷,不要妄图自作聪明。”
“自然。”萧绝面上没有一丝波动。
到底是事情紧急,孟君便是心中再不放心萧绝,也只能离开。
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里,还能看到萧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与此同时,在他视线之外,萧绝身后的窗户上,悠悠然飘落下一块黑布。
关门声响起,萧绝侧耳听了片刻,方才满意地一笑,继续品茶。
“王妃,大人,我们又找到了黑布!”
驿站内,一名官吏快步走进来,喜形于色的模样让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属下方才去酒楼之中查探消息,出来时偶然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这个。”
谢韫欢接过他手上的黑布,却发现这一次,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她看向孙晟烽,后者也是皱眉摇了摇头,恰好当日那人已经过来,谢韫欢连忙将布料递给他。
那人拿在手中,却不急着看,反倒洗净了手,倒了满满一盆的水来。
布料接触到水的一瞬间,角落处突然散开,众人都下意识地屏气凝神,看着他动作。
这人显然很是熟练,轻车熟路,动作很是迅速,不出片刻便分离出了几块布料。
而后又将水擦净,谢韫欢等人几乎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从小小的布料中抽出了一片丝绸。
“王妃,大人,这便是王爷所要传的消息了。”
谢韫欢愣愣地接过尚且有些湿意的丝绸,突然有些奇怪:“你不是尚书省的人?”
“是,属下苏为,是王爷从战场下带出来的兵。”
谢韫欢了然,点了点头便将注意力转回。
待与孙晟烽一同看过了信,两人脸上都有些神色莫名。
他们前几日已经得知了皇上传来的消息,称孟达国突然转了性子,行事间甚至已经承认了自己成为附属国的身份。
皇上让他们有所收敛,不可过于针对孟达国的人,可转头他们就将萧绝抓了去,这事情,可有些引人深思了。
两人商量了一番,一致决定,先回京禀告皇上,再做定夺。
虽然萧绝声称自己处境安全,孟君的人对他也是礼遇有加,谢韫欢还是忍不住担心,回京的路,走的比来时还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