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府中,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可行礼的样子,看着却很是落落,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
“奴婢名唤倩茹,见过公子,小姐。”
她私心里,并不想承认两人的关系,不过在场的几人都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谢韫欢还没来得及开口,萧绝已经皱着眉,看向一旁的春梅。
“带她下去洗漱。”
春梅福了福身,带着那女子下去,知道萧绝是担心她身上的脏污,碰着了谢韫欢。
只是那自称倩茹的女子,却显然理解错了萧绝的意思,只当他是心疼自己这样狼狈,才不顾正室在场,就这般垂怜自己——
不错,她就是前几日在游湖时,因为萧绝的身影,对他一见倾心的丫鬟。
这几日以来,虽然当时不过惊鸿一瞥,她却觉得丝毫不能忘怀。
昨日便下了决心,刻意在主家做了错事,被主家赶了出来。
也不曾带了首饰衣物,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萧绝的宅子门口,蜷缩着熬过了一晚,才算结束。
不过,倩茹借着屏风的掩映,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这般简单就进了府中,萧绝看着对她似乎也很是在意的模样,想来,自己这一日的苦受得并不算窝囊。
春梅拿着衣裳进来,恰好看到倩茹脸上的笑,也有些怔了怔。
倩茹立刻反应过来,又恢复了先前有些怯懦的模样,朝着春梅讨好的道谢:“多谢姐姐,劳烦姐姐替我走动。”
春梅见状,也只当是自己多想,对着她点了点头,放下衣物,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春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刹那,她却不知道,身后的倩茹一改方才的畏缩,脸上正带着洋洋自得的笑容。看着自己身侧的干净衣物,目光柔和又贪婪,似乎像是对待世间珍宝一般,让人看着便不自觉地生厌。
等洗漱完毕,春梅才带着她又出来。
见了谢韫欢,倩茹将自己的经历哭诉了一番,说的自然是苦不堪言。
谢韫欢果然心软,想要将她留下。
倩茹喜不自胜,只觉得此事来的轻而易举,腰肢儿一软,便要跪下来谢礼。
萧绝却突然拦住她的动作:“虽说你自称是白府的丫鬟,但到底不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以防今后多生事端,你若想留下来,便要同我们签了死契。”
倩茹愣了愣,随后。脸上又扬起了笑脸,对着萧绝行礼,很是逆来顺受一般:“自然是该如此的,公子,想的很是周到。”
萧绝见她已经同意,便也就不再说话。
倩茹敛眸,掩饰住了眼中变幻莫测的神色。
萧绝方才这般防备于她,让她实在有些挫败。
再抬头时,便恰好看到他对着谢韫欢嘘寒问暖,十分贴心的模样。
倩茹不由得暗自咬紧了一口银牙,心中的失落骤然便被自信,所替代。
只觉得自己比起谢韫欢来,显然要年轻貌美许多,自然是不怕比不过这样一个身怀六甲的黄脸婆的。
至于萧绝逼着她签了死契,在倩茹心中,也只当他是防备心重,再不多想。